,再說他幾乎就像個孩子,不過,他是受過教育的。mesdams;*他又對女兒們說,“我倒請你們考考他,總得好好了解一下,他能做些什麼。”
“考-考-他?”將軍夫人拖長了聲調說著,以深為驚詫的神情又瞪起了眼睛,目光從女兒身上移到丈夫身上,又回過去。
“啊,我的朋友,別想到那層意思上去……其實,隨你便;我的意思只是親切地對待他,讓他到我們這兒來,因為這差不多是做件好事。”
“讓他到我們這兒來?從瑞士搬來?!”
“瑞士是沒有什麼干係的,其實,我再說一遍,隨你,我不過是因為,第一,他與你是同姓,也許,還是親戚,第二,他不知道何處安身。我甚至還以為,你多少會有興趣的,因為畢竟出自同姓嘛。”
“媽媽,既然對他可以不必拘禮,就不用說了;何況他從旅途上來,想要吃東西了,既然他不知道去哪兒落腳,為什麼不讓他好好吃一頓呢?”大女兒亞歷山德拉說。
“再說他還完全是個孩子,還可以跟他玩捉迷藏。”
“玩捉迷藏?”
“哎喲,媽媽,請別裝糊塗了,”阿格拉婭氣惱地打斷說。
中間的女兒阿杰萊達是個愛笑的姑娘,這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爸爸,叫他進來吧,媽媽同意了,”阿格拉婭做了決定說。將軍搖了搖鈴,吩咐叫公爵來。
“但是得注意,等他坐到桌邊時,一定要給他脖子上繫上餐巾,”將軍夫
*此為法語,意為小姐們。
人決定說,“叫費奧多爾,或者就讓瑪夫拉……在他用餐的時候站在他後面,照看著他。至少在發病的時候他還安分吧?不會手舞足蹈吧?”
“相反,甚至有著非常好的教養和優雅的風度。有時有點太單純……瞧,這就是他本人!好吧,我來介紹,這是族中最後一位梅什金公爵,同姓,也許,甚至是親戚,好好接待他,款待他吧。公爵,她們馬上要去用早餐,就請賞光吧……而我,對不起,已經遲到了,要趕緊去……”
“大家都知道,您急著要去哪裡。”將軍夫人傲慢地說。
“我要趕緊,要趕緊,我的朋友,我遲到了! mesdames,把你們的紀念冊給他,讓他在上面給你們寫點什麼,他是個多麼出色的書法家呀,真是難得的!是天才;在我書房裡他用古體簽了:‘修道院院長帕夫努季敬呈’,……好,再見。”
“帕夫努季?修道院院長?等一下,等一下,您去哪裡,帕夫努季又是什麼人?”將軍夫人帶著煩惱以及幾乎是惶恐的心理執拗地向正欲逃走的丈夫喊叫著。
“是的,是的,我的朋友,古時候有過這麼一個修道院院長……而我是去伯爵那裡,他早就在等了,主要是,他親自約定的……公爵,再見!”
將軍快步離去。
“我知道,他到哪個伯爵那兒去!”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尖刻地說,並氣惱地把目光移到公爵身上。“剛才說什麼了!”她一邊不屑和懊喪地回憶著,一邊開始說,“嗯,說什麼來著!啊,對了,略,是個什麼修道院院長?”
“媽媽,”亞歷山德拉剛開始說,阿格拉婭甚至跺了一下腳。
“亞歷山德拉·伊萬諾夫娜,別打岔,”將軍夫人一字一句地對她說,“我也想知道。公爵,請您就坐這兒,就這把扶手椅,對面,不,到這裡來,朝太陽,朝亮處移近點,讓我能看見您。好,說吧,那是個什麼修道院院長。”
“帕夫努季修道院院長,”公爵專心認真地回答。
“帕夫努季?這很有意思;那麼,他是個什麼人呢。”
將軍夫人性急地,說得又快又尖地問著一個個問題,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