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停止,對妻妾甚好,不就是想告訴玉清此人風流麼。宋璃低眉,甚有歉意,“姐姐對常山王可有了解?”
“只知道他是□□皇帝的六子,母妃與自己的正妃於三年前去世,之後未有嫡妃,也未立側妃,別的一無所知。”
“玉清,”太子聲音凝重,“常山王高演,身體有疾,已治多年,卻未能治癒。”
玉清目光凝頓,瞬間明白太子殿下的言下之意,常山王身體之疾,多年都未能治癒,定是頑疾,只怕去留亦是隨時之事,看來她要做好心理準備,進門守寡。
玉清苦笑一聲,“皇上賜婚,這常山王僅是身體有疾,即便他是將死之人,我能不嫁麼?”
“姐姐,對不起,我什麼忙也沒幫上,”宋璃目有自責,“我與殿下大婚之時,皇上曾就賜婚一事問過三位王爺的意思。常山王和長廣王未有異議,聽憑皇上做主,只有華山王提出想娶珮芝姐姐為妃,皇上賜婚時,便將珮芝姐姐許配華山王。可是將琇芝姐姐許配常山王還是長廣王,皇上猶豫不定,後來得知左相府上還有位三小姐,皇上便將琇芝姐姐許配長廣王,姐姐就許配常山王,殿下和我曾極力請求皇上將姐姐另行婚配,可是聖意已決。”
玉清訝然,皇上得知左相府上還有位三小姐?由此看來,皇上一開始並不知道左相有三個女兒,那皇上又是從何處得知?京城中人知曉此事的甚少,更何況是朝中大臣。
玉清抬眸直直的望向宋璃,宋璃知道此事,難道是她告訴的右相,再轉而告知的皇上?
宋璃被玉清望的手足無措,“姐姐,你怎麼了?”
玉清目光深沉,與兩位姐姐的婚姻,貌似是爹的慈父之心,不過是是一場權謀之計,裡面藏了多少陰暗面,也未可知。
右相是當今婁太后的心腹之臣,當今皇上雖居帝位,但無實權,許多政事均決於太后。自冊立太子之後,皇上有意□□,朝中形成兩股勢力,一派以右相為首,聽命太后,一派以左相為首,忠於皇上。
右相宋欽,雖只有宋璃一女,但另有一養子宋綱,官拜兵部尚書,封定遠侯,手握兵權,擁兵三十萬,這也是太后能一直操縱朝政的原因。
皇上手無兵權,只有透過賜婚,籠絡藩王,在以後的□□之中,以獲支援。其他幾位王爺,因母妃出生卑微,不足為慮。只有常山王、華山王和長廣王不能同日而語。常山王與長廣王一母同胞,母妃崔氏和華山王的母妃陶氏,均是世族大家,朝廷內外,頗有根基。
華山王和長廣王各擁兵十萬,常山王行事低調,據說只想做風流王爺,因此手中有無兵力,兵力多少,無從知曉。
皇上向來信任常山王,曾有將他留任京城之意,但他無意於朝政,加之太后對他頗有顧慮,極力將他封到西北之地朔州。
這常山王能做到皇上對他信任有加,太后卻對她如此忌憚,必不是尋常之人,以至於皇上至今對他念念不忘,將自己許配與他,以示籠絡。
既是如此,右相之黨定不會將她的身份告知皇上,以免皇上用她來籠絡藩王。
“姐姐,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話了?”宋璃見玉清愣在原地出神,不知如何是好。
玉清心中翻騰,皇上既不是從右相處得知她是左相之女,那會是誰告知了皇上?難道,難道是……玉清雙腿一軟,癱坐在椅中,顫顫抬眸,見太子雙目微合,面色沉鬱,心中已是瞭然,真的是爹!
玉清的心似被針刺,層層錐痛,想找一千個一萬個理由告訴自己,不是爹,可事實就是爹告知的皇上。爹怎會不知道常山王生性風流,又怎會不知道常山王身有頑疾,卻還將她推向火坑。爹,你的權謀之私,卻將女兒的一生葬送。
只覺臉頰冰溼,玉清輕觸臉頰,才知已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