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費勁地從人群中擠出,來到保安的面前。保安雖然看到她身穿演出服,但還是例行公事地問了句,你的演員證呢?“小宮女”有些忙亂地從自己的挎包裡翻出了證件。一旁的思妮下意識地瞄了眼她的證件,上面寫的是臨時演員證。
這時,對面有一個人衝“小宮女”態度惡劣地大聲呼喊道,“快過來啦,磨磨蹭蹭的,就等你啦!”
“誒,就來了……”“小宮女”嘴裡應道,她雙手提拉著有些拖曳在地上的宮女服朝喊她的人奔去。
“小宮女”可能沒有適應腳下的清代花盆底旗鞋,急切地跑出去沒個兩米,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小宮女”有些狼狽,但思妮沒有聽到“小宮女”發出絲毫疼痛的□□,就非常迅速地從地上爬起,繼續向片場跑去。
周圍有人發出了大笑。
思妮沒有笑,她暮然被什麼東西感觸到,她感受到這個“小宮女”演員的不易,體會到小宮女的身上有一種頑強。
晚上,思妮不大想回自己租住的公寓,她在範玲租住的地方住了一晚。
範玲去酒吧演出了,要很晚才回來。
思妮倦縮在床上,用呆滯的眼神盯著範玲從舊貨市場裡淘來的一部九英寸電視螢幕上,任憑電視裡的節目自行播放著。
電視裡,是趙忠祥的渾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
“這種身形極小的鳥兒不知疲倦,隻身飛行數千公里橫渡太平洋,它執著而頑強,它的嘴裡叼銜著自己唯一的財產——一根樹枝!它銜著樹枝飛啊飛,累了就降到海面上,棲在樹枝上休息,體力恢復後再繼續飛行……,飛越太平洋的旅途雖然遙遠,但鳥兒相信,它總有彼岸,是幸福的彼岸……
暮然,思妮淚流滿面。
“嘿,嘿,這又是怎麼啦?”範玲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她的手在思妮茫然的眼神前晃動了兩下,說。
“呵呵,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看《動物世界》看哭了的。”範玲說著,“啪”的一下關了電視。
入夜,思妮和範玲躺在床上,兩人各自聊起來北京後這段時間分開的日子。
範玲說,和思妮分開後,她來到了表姐給她介紹的唱片公司。但這家唱片公司根本就沒有什麼實力,旗下也沒有什麼出名的唱將,更談不上包裝新人了。在這家公司呆了兩個多月,也就是一次被公司招去海南參加了一場大型商業演出,賺了一小筆演出費,還被公司提成了三分之二。說是加盟了這家公司,其實也就是哪裡有組織演出就去參加一下,但這家公司實在太小,一些樂壇有影響力的演出根本就報名不上,所以,公司旗下的藝人也就跟著無所事事。人陸陸續續地離開,她也就跟著呆不下去了。
後來,她自己找過幾家唱片公司,但都拒絕了她。她只好抱著吉他來到了地鐵口,做起了地鐵歌手,每天數著地下通道里過往人群的腳步。她希冀地想著,有一天會有一個樂壇大腕剛好打此經過,然後聽到她的歌聲,過來跟她說,小姑娘,你唱得很好,你願意跟隨我在樂壇發展嗎?但每天有幾個好心人能往她的琴盒裡扔上幾個零錢,夠她填飽肚子和交上房租就不錯了。
“唉,這樣天真的想法是多麼渺茫,我終於知道什麼叫暗無天日了。”說起做地鐵歌手的日子,範玲重重地嘆了口氣。
有一天,果然有一個人來到範玲的面前很安靜聽她唱完了一首歌,可惜這個人不是範玲所希望的歌壇大腕,他只是和範玲一般年紀的北漂音樂人。他是一個樂隊的貝斯手,他們那個樂隊女主唱離隊了,他邀請範玲做他們樂隊的主唱。
一個女孩子單打獨鬥總是寂寞的。樂隊裡都是懷揣著同樣音樂夢想的年輕人,大家性情相投,合作默契。
加入樂隊後,範玲的境況也有所改觀。樂隊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