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緊了緊懷裡的畫卷,我像一隻失控的蝴蝶一躍而下。
爭奪(三)
乘著風,我飛速的往下跌落,一陣刺痛,我已經和乾清宮的地面親密接觸了。
“痛~~”我平躺在地面上嘶吼著,遠處的燈火越來越旺,灼得我雙眼疼痛萬分,正在努力尋找一邊的蟬橋,一條長長的身影首先為我擋去了強光。
摸了摸懷裡的畫卷,似乎只是磨損了一下稜角,比起我自己的身體來說,它簡直沒有任何損壞。
正要發自內心的深嘆一口氣,為我擋光的人影晃動了一下,隨即快速跨到我的身邊,從我懷裡狠命的奪去了那捲畫卷。
“你。。。。”我一時手軟,畫卷輕鬆的落到那人的手中。無力的呻吟了一下,似乎還聞到了乾清宮被燒焦的糊味。
透著燈火,隱隱約約看見周圍圍著許多人,奪畫卷的人正在著急的翻閱畫卷。
“萬。。。萬歲爺。”心裡一陣咯噔,小鬼子的聲音意外的在我耳邊響起。
“說!”他似乎懶得再多加一個字,整個人都在那裡不停的摩挲著畫卷。
小鬼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抬起左手拭了拭額頭的汗水,補充道“稟萬歲爺,偏殿的火已經被滅,東西損失的不多,最貴重的怕是。。。。”
他頃刻間抬起頭,死命的盯著我,墨綠的眸子在如此的境地下竟然冰冷的出奇“什麼?”
小鬼子似乎吸了一口冷氣,也學著他看看我,吞吞吐吐的說“公。。公。。。畫。。。畫。。。”
“在朕這兒。”他有意打斷了小鬼子的話,但並沒有把目光收回,依舊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小鬼子看到了他手裡的畫卷,著實鬆了口氣,打著千兒下去了。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外套已經被雪水浸溼了,後背冰涼冰涼的,牙齒已經開始忍不住的打顫了。
“薛太醫,好好診治文妃。”他眼裡閃過一絲什麼,頓了頓“今日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
感覺心裡的某樣東西被掏空了,好像永遠永遠也回不來了。就想幾年前宏姑姑的離開,那天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就想馬上要死掉的感覺。
“皇上~~~”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我輕輕喚住了他。
他回頭,沒有說話,但是卻沒有一點柔情。
“我有話和你說,很重要。”
我是被一群太醫院的小太監用病轎抬回敏疏殿的,暢斐早早就候在門口了,蟬橋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直到進了內殿,我才稍稍緩過神來。
那群小太監聽話的退了出去,最後一個貼心的幫我關了門。我被暢斐和蟬橋輕輕的扶到床上,她們又餵了我幾口熱茶水,便下去了。
我坐在床上,他站在三米開外的梳妝檯前,慵懶的看著我的一切,彷彿他只是一個來客,而唯一不變的卻是緊握畫卷的左手。
“皇上,那幅畫卷是誰的?”我氣虛的說著,態度極其的好。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任何回應。
我有些生氣,但還是很客氣的再問了一邊“那畫卷上的女子是誰?”
他終於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不過又冷漠的低下了頭,冷笑道“豈能樣樣都告訴你?”
“噢?”我反問,右手緊緊握成了一團。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又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呢?為什麼永遠都是我在等待答案呢?
“文妃可還有事?朕要去處理公務了。”他翻了翻眼皮,有些吃力的嘆了口氣。
“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呢?皇上不是有公務吧?而是著急去看迎貴人吧?也是,有如花似玉的迎貴人又怎麼肯回答我呢?”
我大聲的說著,聽似有些激將之味,但卻字字出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