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是在這樣做，&rdo;夏宇自接任務起，就最受不了炎那種過分不近人情的生硬語氣，便也回以冷冷的答覆，&ldo;一直都是。&rdo;

&ldo;夏宇，你的確做了很多努力。&rdo;

炎望著夏宇的神情，緩緩開口道，&ldo;但是，還不夠。&rdo;

夏宇霍地抬起頭來，直直盯著他，彷彿要看清他究竟出於什麼目的才說得出這種話一樣，&ldo;我不記得你有什麼要求，是我沒有做到的。&rdo;

&ldo;真的問心無愧嗎?&rdo;炎沒有笑，話中卻含著調侃，&ldo;我要你來代替張昭的位置，你做得毫無破綻嗎?&rdo;

&ldo;你要我怎樣，要我完完全全做一個不認識夏家任何人的張昭?&rdo;水杯被夏宇砸上桌面，重重的一聲響，水花濺得到處都是，&ldo;我可不是演員!&rdo;

&ldo;任務期間不要惦記你原來的身份，&rdo;相比夏宇的慍怒，冷靜如常的炎只是輕聲開口，說出的話卻讓人感到徹骨冰涼，&ldo;……你沒資格。&rdo;

沒資格。

炎現在的語氣讓夏宇想到當時他派給他任務時的說辭。

他簡單向夏宇解釋了張昭的身份和死因，然後對他說，我希望你能去代替他一段時間，因為銀時空不能沒有張昭。雖說這算是在提出一個請求，話語中卻全然是理直氣壯的命令意味。

那時夏宇就在心裡暗想，異能行者下達命令的時候就真的不用管對方的感受?

這叫什麼話，銀時空不能沒有張昭。那鐵時空就可以沒有夏宇了?

只有在鐵時空時震之後，炎前來向他解釋大家失憶的原因的時候，夏宇才惟一一次聽到他說了一句抱歉，而且是用著一種例行公事的方式。

&ldo;你除了任務就什麼都不考慮是不是，&rdo;移步與他對面而立，夏宇目光銳利地望著炎，以往一貫溫和的語氣轉為不容閃避的逼問，&ldo;你衡量人價值的方式，就只有任務而已是不是!&rdo;

他從來沒有要求什麼。炎讓他來幫忙，他來了;讓他在大家失憶之後沉住氣繼續留在銀時空，他也照做了。

他只是希望和鐵時空之間的聯絡，不要隨著記憶的失去而消失。

只是這樣希望著，只不過是不想失去太多。這樣也算貪心嗎?

&ldo;夏宇，我知道你在有異能之前不被家人重視。我也知道你是為了鐵時空才會來這裡，也知道你為了這次任務受過不少傷。&rdo;炎微嘆口氣，似乎夏宇的反應在他看來只是小孩子在偏激地鬧脾氣而已。

&ldo;但是，你不要覺得，這樣就很了不起。&rdo;

言辭如刀，那些辛苦，在他輕視的語氣裡，都顯得那麼不值一提。

&ldo;你今天來，到底想說什麼。&rdo;

刻意忽略胸口因那些話而起的鈍重疼痛感，夏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轉移自己心中對炎方才那些話的注意力，&ldo;來提醒我要有自知之明嗎?&rdo;

&ldo;盟主來了銀時空，我不希望他對你的真實身份有所察覺。&rdo;

炎的目光中仍有幾許責備，&ldo;你不該允許他看異能監測的記錄。&rdo;

&ldo;我只是不想欲蓋彌彰。沒事的話，不送。&rdo;

&ldo;告辭。&rdo;炎循著江東禮數告別道，順便念著他的名字給了他最後的提醒，&ldo;後會有期，張昭。&rdo;

第 11 章

10立場

『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