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也死性不改,不僅是你跟簡行,就連我跟你媽媽也不忍心再放她。”
緩緩抬了抬眼看著沙發裡坐著有些疲倦的男人,唇邊稍動低低的問了一聲:爸,爺爺又為難您了吧?
“那倒是無所謂,只是我跟你媽差點失去你有點心慌了。”他抬了抬眼,這話也是認真。
臥房裡太過安靜,安靜到父女倆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緩緩摸著自己的手指:“我現在沒事了,您跟我媽也別擔心了,不管爺爺愛不愛聽回去後也在他跟前提一提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大家不必在掛心。”
“嗯,好!”
傅國安其實很安慰,他女兒一向很懂事,這回老爺子鐵了心不再見她她也不生氣,彷彿一切都已經看明白。
也是,她再也不是那年十幾歲出頭還對一些事情計較的小女孩了,如今的她因為這個家經歷太多,早已經成熟穩重。
傅國安去樓下打了招呼後便要走,簡勵去送他,在門口老哥倆抽了根菸,簡勵說:老爺子為了自己的女兒著急我能理解,或許換了任何一個人今天也只能做到他那樣,總不能跟送他女兒入獄的人還說說笑笑親密無間不是?
傅國安沒想到簡勵這麼通透,卻也只是點了點頭。
“但是話說回來,以前他總說我兒媳婦是他手心裡的寶,是誰都惹不得的寶貝,現在怎麼還就能讓人一而再的傷了呢?難道他只氣自己的孫女,就不氣自己的女兒?”
簡勵這話說完後傅國安抽了口煙無奈的嘆了一聲:“我們這個家,再起爭端的話,恐怕就要家破人亡了,所以我現在也是能少說一句就少說一句,我爸爸他那個年紀你順著他盡著他活他還能活幾年啊?所以對對錯錯,又已經到了今天這種地步……我們能忍的就忍幾年吧。”
老哥倆把煙抽完,傅國安上車離開,簡勵站在邊上看著,其實大家心裡都很明白,出了這樣的事情的確是很難再像是曾經那樣一家人和和樂樂的在一起了,只是想到他受盡委屈卻沒有對老爺子有半句怨言的兒媳婦,總覺得她年紀輕輕就承受太多,太不易。
簡行生氣了就跑出去運動一番,也不聲不響,回到家就好好先生的陪著緩緩。
也罷,或者這也只是目前他們能做的了。
那件事,能不說誰也不願意再提起。
在英國的人得知自己的母親出事後便去求父親想辦法,可是潘父還能想什麼辦法?
“悅悅,你讓我為了你那個媽去跟簡家作對?即便我可以豁出一切去跟簡家作對,但是你媽這謀財害命的罪名,你以為還有救麼?這是個法治社會啊。”
園子裡潘父望著站在自己面前要哭的女孩放下手裡澆草的水管子認真的跟她說道。
“可是我就那麼一個媽。”
“那麼如果她伏法之後你就不認她這個媽?”
“那當然不是。”潘悅著急解釋。
“既然如此,她所做的一切她都該去承擔的後果就讓她去承擔吧。”
“爸!”潘悅知道父母之間已經沒有感情,但是看著父親對母親如此薄情還是覺得接受不了。
“她害的你差點不能生育,單憑這一點我就不會再原諒她,何況當年她給你爸爸戴了多少頂綠帽子你知道麼?你覺得作為一個男人你爸爸能有多慷慨?”
“可是您現在不是也有達安阿姨了麼?”
“那也改變不了我對你媽的看法。”
潘悅突然發現她沒辦法說動自己的父親,她突然發現她什麼都改變不了。
即便她是他們的女兒,即便這個父親好像很愛她,但是她依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不幸的人兒。
潘父又拿起水管子來繼續澆著草坪裡的草,看到她往房子那裡走去後轉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