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他吃虧麼?……
再看被鍾落鴻傷到的關銘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人也只是向後退了幾步而已。他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看著,只見得原本滿是月白的袍袖上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鮮豔濃烈的紅在上頭迅速地瀰漫開來。
這一幕叫沈煙看得心中一緊,嗓子眼兒裡直想衝他喊些什麼,可奇怪的是他竟然連一丁點兒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只知道關銘的受傷讓他看得很難受,於是心裡又開始有些責怪起鍾落鴻來了。雖說剛才他是弱者不錯,但眼下傷了關銘的人亦是他!他手中的利刃有著強大的殺傷力是無疑的,而關銘再強也不過只是一雙肉掌罷了——而人柔軟的肉體又怎能與堅硬鋒利的劍刃對抗?
“關銘!你不要再打了!”他大聲地朝著前方喊去。他實在是不想再看關銘受傷了。
而本是出於關心與擔憂的沈煙卻不知他這麼一喊喊得關銘心中的怒火更甚了。原本他被鍾落鴻所傷就已經夠叫他生氣的了,因為他沒想到強駑之末竟然還能有此等能耐能讓他流出血來?!這是對他的侮辱!然而,身體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心中的酸楚——
為什麼沈煙要喊“他”住手而不是“鍾落鴻”?!
他難道就看不出來現下被傷的人是自己,流血的人是自己嗎?!
他究竟是在關心誰!?
盛怒之下的關銘一甩自己受傷的手臂也不管它是否還在流血,雙掌在胸前快速地呈太極狀劃撥,掌心也隨之散出了幽幽紅光——這,還是人的肉體麼?而他的雙眼也因著周身的真氣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充盈而略微突出,此時他整個人就像是一樽殺紅了眼的魔神,不親眼見到對方陳屍在自己的面前他就不會停止!
不過,殺紅了眼的並不止他一個。
鍾落鴻的鼻子裡嗅著了那股淡淡飄散著的血腥味道,這對他而言就像是那戰時的陣陣擂鼓,一聲一聲又一聲,擂在了他的心上擂在了他的戰魂上,有如驚濤拍岸和那連城的風火般不斷激發著他想要去殺戮的慾望。
——殺!殺!殺!我要見到更多的血!血!血!
隨著內心原始的叫囂,鍾落鴻慢慢地舉起了自己握劍的右手,隨後伸出豔紅的舌頭舔去了纖薄劍身上殘留不多的血跡。其實這上面的血大多早已被他甩到了別處而沒有在光滑的劍身上多做停留,所以他這麼一舔也就是隻能嚐到一點點兒的血腥氣罷了。但只是這一點點的血腥,也足以喚醒他內心的獸,讓他無比滿意地眯起了眼。
是了,他的劍就是這般的貪婪,貪婪地呼喚著想要更多的血祭——多到最好能夠浸淫了整柄劍,使之再也消失不掉再也消除不掉那股子血腥的味道為止!而只有這樣的劍才是真正的好劍,只有這樣的劍才是他的劍!
九克與沈煙待在一旁看著他們二人要比之先前越發狠厲的爭鬥,一個是遵照了命令斷然不會上前,而另一個則是想要上前卻被人給死活攔著不讓。沈煙心中那個氣啊,怒瞪著九克真想把眼前這個攔在自己身前的人給咬死!
其實九克的心裡也不無擔憂。怎麼說對方都是自己跟了十多年的主子,他看著他從一個性格陰晴不定的少年長成為一個武功高強的青年,那份感情讓他這個從來也沒有成過婚的人偶爾也會感嘆為人父母實乃不易。是故此時,他的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早已殺紅了眼的人,心頭也是越發的猶豫,考慮著自己接下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不過,他對關銘的身手經此一役後也是愈加的佩服了。
從前的他只知道關銘是個武學奇才,只可惜生在了皇家註定他不可能走上武林宗師的道路。而今,再看得了他與鍾落鴻之間的對戰,心中對此亦是越發的覺得可惜了。
而九克看得認真,心裡也想得認真。然,正是他的這份認真給了沈煙一個機會。他時刻觀察著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