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預計的數量的敵軍——而他對於敵軍究竟為何來襲,卻是一點都不關心的。
聽到馬蹄聲漸近,他回頭,就見那靠近的人原來是虎斯。
'現下情況如何?'虎斯人還未到跟前聲音就先到了。
'還好。'狼因風淡雲輕的一句,足見其內力絕對不輸與對方。
待虎斯行至跟前,本來無甚表情的狼因頓時瞠目咋舌道:'你怎地把他給帶來了?'
虎斯沉著一張臉看上去並不怎麼高興。周圍的人見到來者是他,紛紛禮讓謙恭而過。他跳下馬才想朝前走去,就又堪堪收回了腳步。隨即他張開雙手做出抱姿,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的馬背上還馱著一個人。
此人看上去著實面嫩,體格又是戧國少有的纖弱,這叫見了他的人都是不禁暗自猜測起他的身份來。
'問你呢,你為何要把他給帶來?'平時經常以笑示人的狼因此刻微皺著眉頭,問向一徑沉默的虎斯。
沈煙在虎斯的幫助下跳下了馬,直至落地以後他這才感覺到了踏實。
戧國這水土說也奇怪,不光是人長得高大,連帶著馬匹都比要他從前見過的大上好幾號。而他本就不擅馭術,以往都是別人騎馬他坐車,往好裡說他是享福的命,其實說白了就是因為他不會騎馬。
見沈煙兩頰邊都是透著虛弱的蒼白,虎斯略感歉意的同時又覺得有些瞧他不起。只是儘管心裡對他是有多麼的不以為然,體貼對方的下馬動作仍是沒有間斷。
狼因見他不回自己的話知道他是全副心神現下都放在了沈煙身上,乾脆就好整以暇地抱臂站在那裡看著他們。
等虎斯終於注意到他強烈的視線以後方才想起了他的問話,尷尬回道:'咳……我這不是為了退敵嘛。'
'退敵?'狼因挑高了眉頭大大的冷笑一聲,'你瞧不起人也終該有個限度。'
靠他退敵,那你放著我們計程車兵是好看的?
'狼因,別說你不知道那些人,'嘴裡說著虎斯還斜眼瞟了瞟外頭黑壓壓的陣仗,'是為何而來的。既然你我都清楚他們來的原因,何不就此化干戈為玉帛,免得白白犧牲了我軍的千千性命。'
'哼……你倒是說得簡單。我只問你,你這樣做王同意了嗎?'
面對狼因的質問,虎斯沉默了。而他的沉默也已叫狼因明白自己的問題是得不到他的肯定了。這叫他加深了冷笑,人更是上前逼近一步,語氣裡滿是譴責,'你這麼做又怎麼對得起豹子靈?'
虎斯聽到這話時呼吸不禁為之一滯,眼前又是浮現了自己親如手足的兄弟那令人動容的憔悴面容。
子靈的心思自己明白,也不想浪費了。但是……但是如果就因為自己的不想浪費而叫忠心跟隨於他計程車兵們付出性命,他絕不允許。
子靈,你該是懂我的,對吧?
說服自己的虎斯深吸一口氣,眼底沉靜如水又透著堅強的意志之光。同他一比,狼因的氣勢就完全弱了下去。尋常人難以匹敵的大將風範,連帶著讓站在旁邊的小兵也受了影響的倍感振奮。
狼因暗歎這人確實是個良將之材,光論愛護士兵這點他就自愧不如。
思及此,狼因竟是不禁有些嫉妒起虎斯來了。
為何這樣高貴的品德自己就沒有呢?
許是在多年以前的嘗試之初,自己就因為覺得痛苦所以放棄了吧?古人云,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事到如今,他是想學也再是學不會了吧……
鮮有的惆悵讓狼因不舒服得眉頭直皺,嘴裡不放棄的徑自說道:'你這樣倒叫子靈的心血要白白浪……'
可他話未說完,便被人一抬手硬生生的攔在了嘴邊。
虎斯一雙虎目似有深意的注視著前方,堅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