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消亡時，生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殉葬品。

這般渺小的生靈與絕望的世界末日面前，眼前的存在還能告訴他們為什麼，已然是一種恩德。

當然，這種恩德同樣很殘酷就是了。

知道這件事，在無法面對現實的人心中，反而是一種折磨。

“偉大的存在，您所說為了紀念我們存在過的話，我理解到了。”

“感謝你告訴我們，避免我們在一無所知中消失，請您記下我們文明的一切歷史與文化，它是我們存在過的唯一意義。”

瘋狂質問憑什麼，為什麼的人，白歌通通無視了。

他更加欣賞勇於面對現實的文明，那些文明的生靈們，毫無意外地都選擇懇請白歌留下他們的歷史與文化。

這是哪怕宇宙歸零，萬物消亡，時空毀滅，但只要有誰記得，便可以延續下去的東西。

也是在拋除掉物質基礎，一個文明還能拿得出來的東西。

它是文明的靈魂。

理智生靈們憂傷地仰望著莫名輪廓，等待著白歌答覆。

他們相信，白歌會願意接受這小小的懇求，否則也不必與他們對話了。

然而，白歌卻道：“那是敗者的待遇，而勝者則是將生存資格掌握在手中。”

“什麼？”眾生譁然，他們也可以掌握生存資格嗎？

白歌說道：“雖然歸零宇宙，但並非一切都要消亡，我可以有選擇性地帶走一部分物質。在不影響位格迴歸的情況下，我只能許你們十個生存名額。”

“現在，我給你們三十分鐘，每一個文明都選擇出一名救世主，由我帶走去參與這億兆分之一的名額爭奪。”

……

第四百九十八章　顯露的天道

一個宇宙的文明太多了，而名額只有十個。

這已經不能用大浪淘沙來形容了，與其相比，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都是極寬容的門檻。

正是知道不可能救得了所有文明，白歌才特意與所有的文明、所有生靈對話，進行心靈溝通。

至少在這一刻，他們都以各自不同的姿態，向白歌展現過自己存在。

他們中，未來有的將會得到名額，繼續存在。但更多的生靈，則會完全消失。

如果只是就這麼消失了，白歌覺得他們一點意義也沒有。

要知道，使用電話亭創世的，大部分是地球人，少數也是銀河系的生靈。

很多宇宙的誕生，根本就只是因為一句‘如果地球是統一的’、‘如果全民信綠教’、‘如果地球人人都只需要享樂’這類小範圍改變的願望。

也就是說，很多宇宙只是地球有些小小的不同，而為了地球這麼一個渺小之地的改變，整個宇宙所有文明都順帶的出現。

彷彿那些遙遠星系的文明，乃至光錐之外的文明，都只是為了讓這個跟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的願望，而拿來填充地球人一點也不會關心的地方。

這般可笑地存在，又同樣悲哀地消失，整個人生，彷彿是毫無存在價值。

亦或者只是背景。

但這背景在與白歌對話時，在白歌心靈與其接觸時，在他們相互之間的接觸時，他們全都具有了色彩，具有了更加鮮明的意義。

白歌能感受到他們每一個人的想法，每一個！

這都是真實無虛的。

雖然渺小至極，無數生靈合起來的這種心靈接觸，對白歌也近乎毫無影響。但至少是一而非零，是有而非無。

稍稍地說明了一下生存名額爭奪的事後。

白歌解除了心靈意志連線，送走各個文明的生靈，默默等待他們選拔出代表整個文明的救世主。

他沒有去提醒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