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才一天過去。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一天竟是這麼長。
這便是度日如年的感覺嗎?
那一月呢?三月呢?
又是該怎樣的難過?
其實,蘇墨沉以前也經常不在府中,即使在,也是一天最多來一次清華苑,兩人見面的機會也不多。
不知為何,這次,她卻心中甚是掛念。
許是因為內疚。
又許是想著他去幹的事情。
喂鴿餵馬!
那般優秀驕傲的一個男人,去做這些?
他能隱忍,她知道,可是隱忍背後的苦呢?
又有幾人知曉?
一陣夜風透窗而入,千城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也不知道他在那邊住在哪裡?吃些什麼?想來畢竟他是一個王爺,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抬手,她想關上一扇窗門,驟然,一隻什麼鳥兒飛了過來,在窗前盤旋了兩圈,輕輕落在窗臺上,撲稜著翅膀。
千城一愣,止了手,定睛望過去。
鳥兒一身白毛,不染纖塵,竟是一隻白鴿。
鴿子?!
她眸光一斂,心中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連忙伸手將它捧起,轉身,捻亮了桌上的燭火,仔細端詳了起來。
是一隻信鴿,羽毛光滑油亮,身體矯健壯實,可見是餵養得極好,特別是當看到鴿子腳上的那一抹黃色時,千城幾乎忘了呼吸。
真的,真的是宮裡出來的鴿子。
因為只有皇家鴿的腳上才會、也才敢被塗抹上代表皇家的明黃色。
皇家鴿?
怎麼會有一隻皇家鴿飛到她這裡來?
會是他嗎?
會是蘇墨沉放出來的嗎?
一顆心噗通噗通就像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一般,難以抑制地澎湃,她細細地找著鴿子身上有沒有什麼紙條之類的東西。
沒有!
通常信鴿傳信都是綁在腿上,不僅腿上沒有,它全身所有的地方,她都找了一個遍,還是沒有。
心中有些失落,抱著鴿子許久,猶不相信,又再找了一遍,依舊是沒有。
難道不是他?
可是這隻鴿子也來得太奇怪了!
她想了想,執起桌案上的毛筆,寫了張小字條,綁在了鴿子的腳上,走到窗邊,將鴿子放了出去。
一夜未眠,她等著。
可是她等了一夜,鴿子卻再也沒有回來。
微微苦笑,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想想也是,像他那種男人怎麼可能會做出如此浪漫的事?即使會做,物件也絕對不是她。
心中澀然失落,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個白日。
可是,夜裡,同樣的時辰,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那隻鴿子又來了。
她難以置信,心中那種強烈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不知為何,她覺得就是他,肯定是他,很篤定的感覺。
迫不及待地將鴿子抓在手裡,她發現竟然還是昨夜那一隻,因為,她在鴿子的一隻爪子下面用毛筆做的記號還在的。
她綁在鴿子腿上的小字條不見了,顯然是被人取了去。
可是,依舊是沒有回信,依舊如昨天夜裡一樣,什麼都沒有。
她就奇怪了,既然收到了字條,為何不回信給她?
不回信給她,又來一隻空鴿子算什麼意思?
想了想,她執起毛筆,又寫了一張字條,綁在了鴿子的腿上放了出去。
昨夜,她寫的是,是你嗎?今夜,她寫的是,你還好嗎?
希望,這次對方有所反應吧!
又是漫長的等待,終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