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很多人在各種忙碌著,宮道上不時有急急走過的太監和宮女。
驟然,從春宜宮裡傳出一聲尖叫,劃破黑夜的靜謐,淒厲、可怖。
守在門口的侍衛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想著如果裡面的女人有什麼閃失,那他們明天一個一個腦袋直接搬家。
幾個侍衛互相看看,不做一絲猶豫就開門衝了進去。
裡面沒有點燈,卻也不黑,因為是十五,月色皎潔,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一室清輝,視線倒也清明。
只見一個婢女摔坐在地上,瑟瑟發抖,見有人進來,就像看到了救星,拉住他們的衣襟,驚恐的叫著,“鬼,鬼……。”
侍衛們都是男人,自然不像婢女,一個個問著,“哪裡?哪裡?”
婢女抖抖索索,伸手一指。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裡是床榻,果然,只一眼,眾人也是大駭得變了臉色。
床榻帷幔輕垂,床榻邊上坐著一人,一動不動,一襲白衣,一頭白髮,白髮全部披散而下,遮住了大半個臉,清冷的月光打過來,陰森可怖。
那一刻,他們想到了鬼和白髮魔女。
“誰?”有人出聲詢問。
沒有回應。
眾人互相看了看,有膽大的拔出腰間長劍,一步一步挪著步子,小心翼翼地往床榻邊走去,試探性地輕喚,“染姑娘,染姑娘……”
床邊那人驟然抬起頭,臉色蒼白、面板褶皺,哪裡還是那個傾國傾城的染千葉。
“啊!鬼——”
有膽小的侍衛已經尖叫了起來,眾人紛紛拔出腰間佩劍。
白髮女人驟然從床上站起,幾人嚇得止住了腳步,沒有一人敢上前。
女人抬頭看了看洞開的大門,猛然越過眾人,飛一般朝外跑去。
半響,幾人才反應過來。
“抓住她!抓住她……”
整個皇宮都被驚動了。
宮燈一盞一盞亮起來,所有的禁衛被臨時緊急聚集。
各個宮的主子太監婢女也都一個一個聞聲出來湊熱鬧。
白衣女人跑得極快,直直朝著出宮的方向,暗夜裡,白髮白衣,盤旋飛揚,如同一個從幽地裡跑出來的鬼魅,在躲避索命無常的追捕。
侍衛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多,甚至弓弩手也被調動了,一個一個手持羽箭一字排開。
“站住!若是再跑就放箭了!”
疾跑中的女人一怔,似乎想起了什麼,生生頓住了腳步。
眾人團團圍了上去,水洩不通。
隨著一聲尖細的“皇上駕到!”一襲明黃出現在眾人面前。
眾人連忙自覺地分退到兩邊,跪下,為其讓出一條道。
文帝微眯著眸子,緩緩上前,在眾人的面前站定,靜靜睨著那個在風中顫抖的白衣白髮女人,沉聲開口。
“你是誰?”
女人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聲音破碎嘶啞,“染千葉。”
啊!
全場一陣壓抑的驚呼。
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是那個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染千葉?
文帝也是微微一怔,眉心微攏,“你如何變成這個樣子?”
女人身子搖搖欲墜,似乎在強自隱忍,“我說過,我有隱疾,每個月發病一次,今夜便是我的發病之日。”
其實,司空畏給她的解藥就在袖子裡,她故意沒有服。
不是明日要封她為妃嗎?
她倒想看看,一個天子還怎麼封一個妖女為妃子?
強自忍住要昏厥的欲。望,千城睜著迷離的眸子,一一掃過眾人。
很好,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