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嘴,半晌後,還是道:“老奴告退。”
不一會兒,婢女來了,她轉達了上官若的話後,皇帝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香燭,與她一塊兒去了鳳棲宮。
上官若換了一套性感修身的褻衣,薄薄的白色衣料遮不住玲瓏別緻的身材,一看望去,幾乎沒什麼看不到的。在夫妻這檔子事上,上官若從不像母親教的那樣端莊刻板。
不過這副樣子只給皇帝看到就好,宮女們是沒這眼福的。
裹上一件披風,上官若坐在了床頭。
皇帝進門。
婢女帶著值夜宮女告退。
上官若清了清嗓子,沒看他,只盯著曦兒的臉道:“你來了,曦兒等不及,就先睡了,他寫的大字在床頭櫃上。”
皇帝看了她一眼,夫妻這麼多年,他要是看不出那件正兒八經的披風下藏了怎樣的豔色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在王府的時候,她隔三差五來一回,皇帝每次都被迷得神魂顛倒,入宮後,她第一次這般。
可皇帝沒像她所料的那樣“餓狼撲食”,而是淡淡地拿起曦兒的大字,認真看過,提筆批註了一番,轉身走向門口。
整個過程,沒與上官若講一句話。
上官若氣得面色發紫,拿起字帖,聞到了一股似有還無的香燭味,柳眉一蹙,說道:“怎麼?又要去祭拜誰了嗎?我記得你孃的祭日剛過,總不會是要祭拜你爹吧?啊!我想起來了,你跟淑妃還有個女兒呢!還騙我說不是親生的!不是親生的你會這麼上心?”
皇帝回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如忘川河邊,幽冥的泉。
上官若嚇到了。
好……好可怕的眼神!
皇帝收回視線,邁過門檻。
突然,上官若記得自己還有事兒要問他,趕忙道:“你認不認識明嵐?”
皇帝的步子頓了一下。
上官若坐直了身子。
“不認識。”
皇帝走了。
上官若氣急敗壞地躺回了靠枕上:“不認識弄那麼神經兮兮的幹嘛?”
扯了披風,上官若來到銅鏡前,打量著鏡中的身子和臉,幽幽一嘆:“是我老了嗎?你都不樂意碰我了。”
……
夜深,風涼。
皇帝走在開滿茉莉的僻靜小道上,左手擰著一捆紙錢,右手抱著一盒香燭。
在一塊收拾得十分乾淨的小草坡旁,他看見了一個人。
那人一回頭,也看見了他。
“皇上。”淑妃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皇帝濃眉微蹙:“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淑妃苦澀一笑,拿過皇帝手中的香燭與紙錢,放在了自己準備的祭品旁邊:“臣妾思念皇上了,猜皇上可能會來這裡,所以過來碰碰運氣。”
皇帝沒說什麼,面無表情地走到小草坡跟前,點了香燭,開始一張一張地燒著紙錢。
淑妃開啟包袱,取出兩套新作的粉紅色嬰兒衫,輕輕放入火盆。
藉著明黃的火光,她看見了這個男人眼底流露的滄桑。
“如果她活著,一定會是世上最幸福的公主。”
皇帝看著迷你可愛的衣衫一寸寸化為灰燼,沒接淑妃的話,而是隱忍著某種瀕臨爆發的情緒道:“多謝。”
淑妃依舊是苦澀地笑了笑:“臣妾備了酒,要喝一杯嗎?”
“好。”
淑妃倒了一杯酒遞給皇帝。
皇帝將酒滿滿地倒在了地上,復又將杯子遞給淑妃。
淑妃滿上。
皇帝一飲而盡。
“皇上,要到臣妾的寢宮下幾盤棋嗎?”淑妃眸光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