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起來,卻摔在了地上,一整晚……”
一整晚沒人管,早上宮女發現時,連地上的尿漬都幹了,還以為虞伯死了,這才發出了那樣一聲慘叫。
“我已經拿了爺的帖子去請太醫了。”紅玉約莫是怕諸葛琰懲治那小宮女,又補了一句,想岔開話題。
可諸葛琰哪裡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昨晚誰值夜的?拖出去杖斃!”
紅玉抿抿唇,叫粗使婆子去行刑了。
太醫抵達這邊時,只看到兩個婆子抬著一個圓滾滾的席子,席子的一段有一縷青絲垂下,另一端,有血跡一點一點淌下。
捏了把冷汗,太醫揹著醫藥箱進了屋子。
給虞伯診治完畢,太醫嘖嘖搖頭:“哎呀,怎麼搞的啊?明明就一隻腳踏進黃土的人,還叫他受了一整夜的寒,先吃點藥看燒退不退得下去吧!要是一直退不下去,就準備後事吧。”
虞伯是世宗生前最信任的人,奉世宗之命心甘情願地給歐陽傾守了十五年的寶靈塔,憑心而論,諸葛琰不希望他出事。
這一日,諸葛琰哪兒也沒去,就連姚汐那邊都只派內侍過去探望了一番,一直守到日暮時分,虞伯都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相反,高熱得越發厲害,甚至開始出現抽搐了。
姚汐叫菊青推了輪椅過來,看著愁眉緊鎖的諸葛琰,眼圈一紅,執了他的手道:“王爺,你別這樣,我看了難過。”
諸葛琰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臉,頹然道:“虞伯還沒好,他大概好不了了。”
姚汐眼神一閃,伸出雙臂,將諸葛琰攬進了自己懷裡:“別擔心,我想虞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好的。”
菊青忙幫腔道:“是啊王爺,太醫說好不了未必就真的好不了,太醫說世子和太爺的腿都沒得治,您看現在他們倆不都好好兒的嗎?”
此話一出,菊青彷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忙掩住了嘴。
諸葛琰卻是眼底精光乍現:“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她呢?太醫治不好的,她全都治得好!”
姚汐唇角勾了勾,不易察覺:“可是我跟她鬧成這樣,她會不會因為我的緣故,不肯給虞伯治病?”
上次請楚芊芊給姚汐治病,楚芊芊便始終沒答應,即便“綁架”了楚陌,楚芊芊依然沒鬆口,何況這次他手中沒有楚芊芊的軟肋,楚芊芊就更不可能前來診病了。
諸葛琰握緊了拳頭:“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姚汐的眼底閃過一絲滿意的笑,卻哽咽道:“都怪我,是我連累你了,要不,我搬走吧?我走了,跟你撇清關係了,她或許就不會不救虞伯了。”
說著,鬆開諸葛琰,就要直起身。
諸葛琰卻一把抱緊了她:“別走。”
諸葛琰的舉動,讓姚汐再一次感受到了純陰之女在他心目中無可替代的地位,姚汐勾唇一笑,彷彿看到勝利在朝自己招手了。
下午,親王府的內侍再一次踏足了楚家,有了前車之鑑,這回,門房的人直接不放他進來了,憑他拿的是王府的令牌還是皇宮的令牌,小廝都一臉冷漠地將他堵在了門外。
“大小姐有令,親王府的人,一律不準入內!”
內侍賠了個笑臉:“這位小哥兒,我不進去,只勞煩你幫忙通傳一下,就說普陀寺的虞伯病了,想請楚大小姐代為看診。”
語畢,塞給小廝一個沉甸甸的荷包。
小廝開啟一看,金子?
內侍笑著:“小哥兒可方便?”
小廝點頭如搗蒜:“方便方便!”
就算被趕出楚家也沒什麼不方便,這麼多金子,夠他吃喝一輩子了,不,吃喝十輩子都夠了!
小廝笑眯眯地搬了個凳子給內侍坐,隨即腳步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