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婦噗嗤笑出了聲:“你呀你,油嘴滑舌的,學了誰?”
小廝憨笑。
僕婦斂了斂笑容,眸光一掃,發現石獅旁站著一個很年輕漂亮的少女,穿著粉紅色短襖、素白羅裙,肌膚欺霜賽雪、柳眉墨如山黛,一雙大大的眼睛更是不笑亦含情,這等天姿國色,都快能與楚小姐一較高下了。
並未掩飾眼底的驚豔,僕婦問他:“那姑娘是誰?長得可真好看。”
小廝啐了一口:“不知哪兒來的瘋子,滿口胡話,媽媽你等著啊,我這就去趕了她!”
僕婦拉住他手腕,搖了搖頭:“算了算了,我看她怪可憐的,興許與家人走丟了,等她家人找來就沒事,不必理會她。倒是這些東西,你可得親自交到王爺手裡。”
小廝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是勞動張家的管事?
小廝鄭重地應下了,將僕婦送上馬車後,轉身回了府邸。
諸葛琰正在姚汐的床邊唸書,太醫說,姚汐的身子早沒病了,只是不知受了什麼刺激不願意醒來,多與她說說話,興許有所幫助。是以,他每日除了照顧她飲食起居,還會找些故事讀給她聽。
內侍拿了罈子與信來,說:“太爺讓人送東西來了,一罈梅子酒,和一封親筆書信。”
諸葛琰放下書本,道:“把信拿來。”
內侍遞給了他。
他展開信件一看,蹙起了眉。
“王爺,怎麼了?”內侍詫異地問。
諸葛琰把信摺好放回信封,面色淡淡道:“你去把歐陽瑾接進來,找個院子給她住下。”
內侍一驚,歐陽瑾在門口徘徊幾天,總嚷著要見王爺,王爺不可能不知道,但王爺一直沒有表示,他便也裝作不認識。今兒怎麼突然……要把歐陽瑾接近府裡來了呢?是太爺的意思嗎?太爺為何要管歐陽瑾了?真是怪哉,怪哉!
心中這樣疑惑著,內侍卻不敢有所怠慢,立刻親自去大門口,笑眯眯地對著歐陽瑾行了一禮:“表小姐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守門的小廝目瞪口呆。
歐陽瑾翻了個白眼,鼻子一哼,道:“我早告訴過你了,我是王爺的表妹,你偏不信,哼!”
冤枉啊!你連個帖子都沒有,誰敢信你是王府的表小姐?你鬧了那麼多天,王爺可是一聲都沒吭,怎麼這就、這就……
小廝苦著臉跪下了:“小的有眼無珠,請表小姐恕罪!”
歐陽瑾不屑地揚起高傲的頭顱,說道:“連我都認不出來,真是白吃這碗飯了!”
內侍瞟了小廝一眼,眸光一閃,一腳踹翻了小廝:“不中用的東西!表小姐來了也不知道通傳一聲,害表小姐等那麼久,真是個沒用的廢物!來人啦!”
兩名孔武有力的侍衛行了過來:“楊公公!”
內侍揚起佛塵,冷冷地道了句:“咱們王府沒這麼不中用的奴才,拖出去賣了吧!”
“是!”
“公公饒命啊!公公饒命啊!表小姐饒命啊——”
哭喊聲越行越遠,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歐陽瑾滿意地拍了拍手:“這還差不多!”
有了這個下馬威,想來王府的人都不會怠慢於她了。
內侍將她請進府。
這是她第二次來親王府,但第一次只顧著算計楚芊芊,都沒怎麼留意府裡的風景,今兒一仔細打量,才驚歎,王府果然是王府,比楚家大了十倍不止,還處處栽種著奇花異草,隨便一株拿到市面上,都能買出一個莊子的價錢。
“王爺有要事纏身,暫時沒空招待表小姐,但王爺說了,讓表小姐把這兒當自己家,想吃什麼、喝什麼、要什麼,儘管說,不必客氣。若有哪個不長眼的奴才衝撞表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