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領命了。
“你們,拿火把下去看看!有情況就吹響哨子!”他對身後的御林軍侍衛說。
五名侍衛舉著火把下去了。
阿遠忽而看到蜷縮在牆角的小白狼,眼睛一亮:“叫它領路吧!這小東西比狗鼻子還靈!”
可它受傷了。
一個月的幼崽,跑了半個皇宮已是奇蹟,還被莊肅狠踹了一腳,連動都動不了了。
它睜大水汪汪的眸子,渴望地看著楚芊芊,可當楚芊芊朝它看過來時,它又垂下了眸子。
這是……不好意思?
楚芊芊腦補了一下它的心理活動,眉梢一挑,把它抱了起來。
阿遠嚇得跳了:“才人!它是狼啊!”
是狼,一頭很可愛的小狼。
楚芊芊一點也不怕它,甚至,有些喜歡它。
阿遠嘴角抽了抽,太子殿下,你女人絕對是想生二寶了,趕緊給整個呀!
被記掛著的諸葛夜自然沒閒著,他站在宮外的一顆槐樹下,靜靜等待著對面的大缸被掀翻。
等了許久,不見動靜。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腦海裡飛快地閃了起來!
突然,大缸動了。
諸葛夜抬手,摸上了腰間的寶劍。
莊肅皇后蓬頭垢面地從密道里爬上來,一抬頭,就見諸葛夜鬼神一般地站在那裡!
她嚇得倒抽一口涼氣!
“一條地道罷了,當孤找不著?”諸葛夜撣了撣下襬,一臉冷漠地看著她!
莊肅皇后承認,她的確不認為諸葛夜能找到地道的出口,畢竟挖地道的人全都是死士,不可能走漏風聲。不過,她素來是個晴帶乾糧飽帶雨傘的人。哪怕覺得自己能順利地盾,她仍舊給自己上了一重保險!
她冷冷一笑,從密道里撈上了一個嬌小的人兒。
“上官靈?”諸葛夜的眸光暗了。
“狡兔還三窟呢,我挖個地道,總不至於只到佛堂吧?”眼下的納蘭嫣,已經完全不去隱瞞什麼了。
上官靈的脖子被扎進了一根金針,金針的前半段是無度的,後半段,見血封喉,納蘭嫣戴了手套的手指摸在金針上。
諸葛夜可以殺她,用劍、用暗器都可以,但她在受力而動的一瞬,手,勢必也會跟著抖動,一動,有毒的針身可就要沒入上官靈體內了。
“夜太子,這是見血封喉的毒,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納蘭嫣冷冷地說著。
上官靈膽子小,半夜被人從床上撈起來劫持已經夠倒黴了,還被扎進一根毒針。
嗚嗚……
又尿了。
“混蛋,你個混蛋女人……嗚嗚……大君知道了……一定殺了你……”
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思念大君。
有大君在,那些刺客就算襲擊王庭也不敢進她房間,因為全喀什慶的人都知道,行刺大君只是被砍頭,動她上官靈可是要被滅族的!
可惜大君不在——
“舅舅……救我……”她可憐兮兮地喚著,絲毫沒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在她心裡,大概永遠都覺得自己與他是叔侄關係。
諸葛夜淡漠的眸光掃過上官靈梨花帶雨的臉,最終落在了納蘭嫣的身上:“納蘭嫣,你祖父是我外祖母的哥哥,按理說,我該叫你一聲表姐。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對靈兒,上官家和納蘭家會怎麼看你?靈兒,也是你們納蘭家的表小姐!”
“是啊,表姑,你……放了我吧!”上官靈也不知道這稱呼對不對,納蘭嫣與諸葛夜是一輩的,她喚諸葛夜舅舅,喚納蘭嫣表姑,好像沒錯吧!
納蘭嫣涼薄地笑了笑,說道:“事已至此,你覺得納蘭家還會放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