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童曾經說過,“聞人你總喜歡把在乎的人放在心裡,那從不提起的人,就是你最愛的人!”
他聽了,當初僅是置之一笑而已。
或許這話,比較適用於懷中的人身上。
既然她喜歡的是宋柯,為何要嫁給冷天澈呢?
自己似乎從未介入過她的生活圈子,連隊她的瞭解都匱乏的可憐。
冷天澈,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想來他都覺得可笑。
他以為母親受不了聞人家對她的唾棄,逃離了這個家,客死異鄉,或者淪為社會的最底層,卻從未想過她過得這般的好,在上流圈子裡活得悠哉自在。
難道她從未想過把自己接過去嗎?任由自己在刀俎堆裡垂死掙扎。
嚴可欣的母性,並非不存在,只能說她的母性,吝嗇於他聞人臻。
從知道嚴可欣活著,活得優渥後,他發現自己異常地痛恨起這個人來了。連帶的,恨烏及屋,冷天澈也被波及。
其實,懷中的這個女人,是打擊冷天澈最好的武器。可是,這個女人的身份是自己的前妻。
他,下不了手。
濃稠的滋味繁複,他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愧疚,還是別的情緒。
她腹中的孩子是冷天澈的,對冷天澈最大的打擊,便是讓他失去這個孩子。自己應該眼睜睜地看著這一條生命流逝,而非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手相助。
“到了。”
司機從後視鏡中看到後座的男人臉色青白交加,額頭上青筋突起,忽然弱了幾分音量。剛才他很想跟這個男人講話來著,但是此男臉色不佳,他有點怕踩到人家的痛處。
產房外,聞人臻眉頭緊蹙,靜默地坐在等待區的長椅上。
他手上的血跡已經乾涸,他的右手忍不住伸向右側的口袋,碰觸到裡面的煙,餘光觸及到那個禁菸的標誌,又縮了回去。
西裝外套已經被他給脫了下來,黑色的外套,染上的妖嬈血漬,並不顯眼,但是空氣中的血腥味,卻時而鑽進鼻尖。
雪白的襯衫上,那血跡宛若一幅水墨畫,蜿蜒曲折,攀爬向上。
他的眉宇由始至終都是深鎖著。
這個過程,對產房內的季璃昕是一種煎熬,對產房外的聞人臻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季璃昕被推入產房前,醫生說會有危險。
褲袋裡的手機振動,他掏了出來,上面閃爍著的名字是“沈念初”,他存的名字一向中規中矩,存的全部都是全名,即便如今她跟沈念初成了未婚夫妻,他還是依然沒有給予通訊錄中的名字特殊化。
他猛然想起自己先前是去接她的,她昨天有事去了一趟香港,今天回來,老爺子讓他今天去接她回來,順道去一下老宅。今天老宅要熱鬧下,好久沒熱鬧過了,老爺子嫌冷清。
他自己是無所謂的,他對老爺子一直是不冷不淡,比起對他親生父親的態度好上那麼一丁點兒。
在機場看到那麼一幕,他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得一乾二淨了,老爺子八成氣死了。
如今,這種情勢下,他是萬萬走不開的,他也不想就這樣走掉。
按理說,他應該禮貌性地給冷天澈打個電話,讓他前來,畢竟這產房裡面的是他的老婆跟孩子。
他輕輕動了動雙唇,還是接了起來。
“臻哥哥,你人在哪裡?我下飛機了,怎麼沒看到你?不是叫你來三號出口等我的嗎?”
她的聲音聽上去很不高興,本以為等待自己的是一個驚喜,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失望。
他,竟然沒來。
“我有事走不開,就沒來接你了。”
他抬眼看向產房,那邊的大門,還緊閉著,不知道里頭進行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