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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片上的光線推測,這是一個冬日小陽春的午後,幾個不諳世事的孩童被長輩喚在一起,用相機記錄下這歷史的一刻。那時,母親內心單純,目光清澈,不知十多年後將生下我,更不知要養育我們兄妹三人,直至她老還要操心。

“文革”時的西餐廳

過去中國人只吃中國菜,沒吃過外國菜,西餐僅限極少數人享用。“###”前北京主要有三家西餐廳。北京展覽館西側的莫斯科餐廳,氣勢宏偉,今天去看仍奢華之至。很多懷舊的影視劇都把莫斯科餐廳當過場景,姜文的《陽光燦爛的日子》,葉京的《夢開始的地方》,都在這家餐廳渲染過我們這一代人年輕時的狂妄與無知。

第二家是東安市場中的和平餐廳,“###”中東安市場改名叫東風市場。這家西餐廳夾在偌大市場之中,給當時逛東風(安)市場的顧客以極大###。那時的中國人,吃餐廳是天大的事,吃西餐想都不敢想,路過門口都膽戰心驚,斜眼往裡瞅瞅就算過了癮。我第一次吃這家餐廳是個惡作劇,請客的朋友一向吝嗇,不知何故非要請我們吃西餐,可當我們一桌穩穩坐定,他卻藉口上廁所溜了。好在那時吃飯要先付錢,我們的洋相出得還不算太大,追出門去,那孫子正擠103路電車呢!

還有一家是崇文門的新僑餐廳,周恩來總理的最愛。這家餐廳小資情調最重,與附近的食客構成有關。莫斯科餐廳在西郊,部隊大院特多,壞孩子隨之也特多;和平餐廳在東城,政要雲集,老貴族新貴族都繃著勁兒,拿著範兒,誰也不服氣;而新僑餐廳,盡是些受洋教育,喝過洋風的現在叫“海歸”的主兒,一進門就不一樣兒,連音樂都輕曼,說不出曲名。

三家西餐廳早年我都去吃過,每次吃完吹牛至少一禮拜。那時胃虧肉,西餐多奶也不嫌奶,多油也不嫌油,這就是我至今仍能吃西餐的歷史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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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綠芥末

我第一次吃日餐不在北京,反倒是在天津。好像是在利順德大飯店,記不太清楚了。利順德是天津不得了的飯店,孫中山住過,其他人就不用提了,個個如雷貫耳。

我自小就不挑食,而且生冷不忌,一聽說吃日餐就高興——凡是我沒吃過的東西,我都願意試一試。我一向認為,別人能吃我就能吃,而且往往在試吃中獲得新的樂趣。

日餐給我的第一感受就是量太少,不夠吃。由於正規日餐分餐,一人一盤子,端上來中看不中吃,給我印象並不太好。那天,我斜著眼看別人如何吃,咱好學習,誰知沒人先動筷子,都侷著面子,一副受過良好教育的樣子。我對盤中的食物分析了一下,基本上能看懂,無非是泡菜、湯、米飯、烤魚等等,沒什麼新鮮的。我們在鄉下時,老說一句話: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表示自己有觸類旁通的能力。可那天,我看見盤中有這一小窩頭模樣的綠色食品,腦子裡思考了一下,與中國食品比對,發現與仿膳飯莊中慈禧太后的粟子面小窩頭差不多,只是個頭小一點兒。我心說,日本人就是摳,綠窩頭比慈禧的黃窩頭還小,加之我已經很餓了,我就從容地先夾起這個我以為甜食的“綠色小窩頭”一口放入嘴中。

下面的描述是我的心裡活動:這是什麼?!反正吃不死!吞下去!鎮定!別讓人笑話!要裝成若無其事!千萬別張嘴!否則會出大問題!

日本的調味品綠芥末就這樣讓我深刻地領略了日本餐飲文化,那天可以說我是以淚洗面。

書的滄桑

這些日子因奧運有點兒閒暇,每天晚上看完比賽就收拾書櫃。書櫃很長時間沒收拾,很亂,有時為找一本書累得滿頭大汗,心急上火。按說我的書櫃不能算小了,但仍是不夠用,所以過一段日子就想淘汰一些用不上的書,騰出地方讓給新書。

新書上架總是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