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以為族譜上那些輝煌，是那麼容易就能達到的麼？”

“……”

訓練場邊，眾多族人小聲議論，氣氛略顯騷動。

“小瀾弟弟，你一定會成功的。”燕凌玉雙手緊握於胸前，美眸之中，凝聚著濃烈的期待之意。也許別人會奚落燕瀾的失敗，但她卻是知曉，燕瀾在訓練之外，付出了多少別人無法看見的代價。

“不能失敗。”燕瀾牙關緊咬。負重訓練的目的，本是挑戰軀體極限，就算不與族譜上的先輩爭名，只要身體還能堅持下一瞬，怎能在前一瞬就放棄？

時間已逼近兩炷香，三人身軀均以肉眼可見的幅度顫動起來。

這只是每日一項普通的訓練，然而少年之間不服輸的傲氣，卻讓一項枯燥的訓練，變得動人心絃。

“嗷……”

已是強弩之末的燕淩河，暴吼出一聲不甘，終於“嘭”的一聲，手中玄鐵石落地，整個人也如一灘爛泥般萎靡倒地。此時距兩炷香只差五十瞬息而已。

聽到這一嘶吼，燕瀾身軀不由自主地搖晃了一下。燕凌玉見狀，禁不住輕呼起來。而一些少女和族中長輩見狀，眼裡卻是透露出幸災樂禍的戲謔。

“燕瀾，嘖嘖，真有他父親燕黎當年那般天資與毅力！”

“可惜，燕黎修為大退，早已失去了當年的風采，何況，燕黎還是個私生子！”

“私生廢人的兒子，即使再努力，也不會有多大出息！”

“……”

燕凌山表情糾纏，雙目緊閉，內心低啐道：“燕瀾臭小子，趕緊放棄吧，在族人面前留點面子給哥……”

被這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傢伙比下去，一向自詡實力強大的燕凌山很不甘心。

“好小子，待到比試，哥定將你打得滿地找牙……”燕凌山不斷在心裡撂著狠話。

“嗷……我不行了……”燕凌山終於低哼一聲，小山般的身軀直直倒地。

這一刻，時間距兩炷香只差二十瞬息。

“呵……”族人紛紛發出一陣驚歎，他們沒想到的是，燕瀾竟堅持到了最後。

“死豬頭，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燕凌玉的心臟跳動得猶如鼓震一般。

圍觀眾人緊捏著拳頭，神色各異地計算著時間。

“這二十個瞬息，必是最難支撐的時刻。每支撐一個瞬息，都無比艱難。燕瀾，應該扛不過去吧！”

“看他身體振動的幅度，怕是不行了！”

“家族之中，不知有多少天才，想要挑戰家族輝煌記錄，結果，十有八九都是止步於最後十個瞬息。”

“燕瀾，堅持不住就放棄吧，死撐傷身啊！”

“……”

燕瀾感受到體力已完全耗盡，全憑靈魂之力死死強撐。而此刻的強撐，卻正是磨礪靈魂的大好時機。磨練意志，不斷觸控極限，不斷突破極限，靈魂境界便可得到紮實提升。

“只剩下十瞬息了……”圍觀族人陸續收起浮誇的嘲笑，靜靜地望著在極限中掙扎的燕瀾。

“五瞬息！”

“三瞬息！”

……

“吼……”燕瀾緊閉眼睛，脹紅的臉蛋，青筋畢現。一聲來自極限的咆哮，震懾了每個族人的內心。

“一瞬息！”所有族人，心頭狠狠地重擊一下，眼眸之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震撼。

“唔！兩炷香，終於到了麼！”燕瀾發出一聲悶哼，這名倔強的少年，終也到達極限，纖瘦的身軀軟軟癱倒了下去。

“呼……”

圍觀眾人發出一陣來自靈魂的震撼，所有目光都聚焦於燕瀾身上，雖然他正以頗為不雅的姿勢橫躺著，但此刻，族人都深深感觸到一股高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