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把劍尖刺入對方地咽喉。
甚至是三人中領頭的那位絕頂高手也做不到。
因為他手中那柄開山破河的無上青劍,此時正被一張看似柔弱,卻實則內蘊無窮綿力的青色幡布圍繞著。
嘶啦啦三聲響,劍客收劍而回,雙手一握,對著手持青幡的年輕人行了一禮。
武道之中自有尊嚴。暗殺到了如今這種地步,便成為了武道上的較量。
此時青幡已經被那道極高明沉穩的劍意絞成了無數碎片,上面寫地鐵相二字也變成了碎布片上的小黑點,曾經化名鐵相,如今化名王十三郎的年輕人,手裡拿著那根光禿禿的幡棍。看著對著手持青劍,一副大師風範的黑衣人,緩緩低頭回了一禮。
“請。”
黑衣人取下蒙面的布巾。一臉肅容,三絡輕須微微飄蕩,謹誠持劍,將全身地精氣神盡數貫入這柄劍中,輕啟雙唇說道。
以王十三郎天不怕地不怕,渾然灑脫的心性,驟然看見這人的面容,也不禁動容!
如果是範閒在此地,看清黑衣人地面容,只怕也會馬上轉身就走,一刻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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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雲之瀾,東夷城四顧劍首徒,一代九品上劍術大家雲之瀾!
王十三郎右手緊緊握著幡棒,瞳孔微縮,十分緊張。
跟隨雲之瀾進入招商錢莊後院的兩位夜行人,正是東夷城的高手,他們看見雲之瀾持劍正面對亂,十分恭謹地退到一旁,在他們的心裡,對面那個持幡的年輕人雖然修為極其高深莫測,但只要他不是大宗師或者是慶國範閒這種變態人物,那就一定不是雲之瀾的一劍之亂。
王十三郎怔怔看著他,忽然說道:“您……的傷好了嗎?”
雲之瀾微微皺眉,緩緩說道:“閣下認識我?”
去年春天時,雲之瀾單身赴江南,一方面是暗中看著自己的女徒弟們修煉,最重要的目標卻是想覷機刺殺江南路欽差範閒,然而事情的結局卻有些痛苦,一代劍法大家,居然只是坐在漁船上遠遠看了樓上範閒一眼,便中了監察院的埋伏。
時至今日,雲之瀾對於從水中如鬼魅出現的那道劍芒依然念念不忘,暗生寒意,因為那道神出鬼沒的劍芒,讓他受了出道以來最重的傷。然而他受傷的訊息一直嚴格控制著,想必南慶朝廷也不願意鬧出外交風波,所以當王十三郎問他的傷好了沒有,雲之瀾心裡覺得有些驚訝。
王十三郎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君乃一代劍客,奈何為人作賊。”
雲之瀾笑了笑,說道:“閣下何嘗不一樣?”
“就算你把招商錢莊的人都殺了,把這些契條燒了,也不能幫到明家。”王十三郎嘆了口氣,說道:“這裡留的只是抄件,原件自然不在蘇州。”
“原件在東夷城的話,明天應該就沒有了。”雲之瀾緩緩說道:“我不知閣下何方門下,但是明家對我東夷城太過緊要,還請閣下不要阻攔。”
王十三郎說道:“明青達已經完了。”
還沒有繼續說完,一直安靜等在雲之瀾身邊的黑衣人開口說道:“師父,這人是在拖時間。”
王十三郎微微一怔,發現這名黑衣人竟然是位女子。說話的聲音極為清脆,不由偏著腦袋笑道:“思思也來了?”
黑衣人身子一震,雲之瀾也好奇地看著王十三郎,嘆息說道:“沒想到您居然對我師門如此瞭解……真是有些好奇,只可惜時間不多,馬上蘇州府就要來人了。”
他緩緩舉起手中地劍,劍尖微微顫抖,遙遙指著王十三郎的咽喉。
“你不會殺我。”王十三郎說道。
“為什麼?”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