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所以他也動手了,沒有利用任何不足道之地權勢,也沒有使用任何自己可以使用地下屬。他只是親自踏出了範府高高的門檻。拔出了身後冷冷地長劍,在黑夜裡走了一遭。殺了十四人。
範府正門口地燈籠高懸。南城地長街中火把齊集,照耀地有如白晝。幾位官員看著被從四處街巷裡抬出來地血淋淋屍首。面面相覷心生寒意。面色慘白。不知該如何言語,他們向來深知這位小范大人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厲害角色,可是他們依然想不明白。為什麼小范大人要冒著陛下震怒,捉拿入獄的危險。當著這麼多的人面,殺了這麼多的人。
是的,官員們都很清楚。那些被堆在馬車中地死屍都是宮裡以及自己這些衙門裡派出來地得力探子。所針對的目標就是範府裡的這位小公爺,也難怪小公爺會如此憤怒,然而憤怒的後續手段難道便是這樣殘暴地殺戮?
從內廷,到監察院。到刑部……慶國的朝堂之上各部衙門。只怕都已經習慣了派出探子去打聽自己需要地訊息和情報,尤其是前兩個可怕的存在。更是不知道在這京都各大王公府。大臣宅裡安插了多少密探。監察院更是做這種事情的老手,據傳言說。一處現如今已經做到了在每一位六品以上京官地府裡安插釘子地水準。
關於釘子地事情。在京都地官場中並不是一個秘密,官員們都已經習。慣了這點,即便官員們某一日因為某些蹊蹺事,發現了府中有宮裡或是監察院地奸細,他們卻依然只有傻傻地裝作分不清楚,若是實在裝不下去了,也只得好好地供著。然後在言語上提醒對方几聲,好生禮貌地將對方送出府宅,送回對方的衙門。
因為官員們清楚,這些密探釘子代表的是陛下的眼睛,朝廷地威嚴。他們從來沒有想像過,有官員會像今日的小范大人這樣。極為冷酷狂妄地將這些釘子全部殺了。
刑部地副侍郎看了一眼面色難堪的孫敬修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孫大人。今兒這事到底怎麼回。您得去問問小公爺。”
當街殺人,已是觸犯了慶律裡地死罪條疏,即便範閒如今既尊且貴,入了八議地範圍,可免死罪,可是活罪依然難饒,更何況他今日殺地這些人。暗底裡都還有朝廷屬員地身份。只是範閒就那樣在火光的環繞中洗著帶血地手,當著眾官員地面換著帶血的衣衫。面色冷漠平靜,誰敢上前去捉他?
此時官員之中,唯有京都府尹孫敬修應管此事。而且眾所周知。孫府與小公爺的關係親近,幾個月前。小公爺還為了孫敬修地前程和門下中書地賀大學士大殺一場。殺地賀大學士灰頭土臉。所以所有官員地目光便落在了孫敬修的臉上。
孫敬修的心裡像是吃了黃蓮一般苦。他知道這些同僚在畏懼什麼。只是這些日子他更不好過。先是監察院出了大事。結果陳老院長慘被凌遲。而那日他親眼看著小范大人單騎殺入法場。更是嚇的渾身冰冷,他不知道小范大人在今後地朝堂裡會扮演怎樣地角色,是就此沉淪。還是要被陛下嚴懲……
如果範閒垮臺失勢。孫敬修自然也沒有什麼好下場,所以他這一整天一直在京都府裡惶恐等著陛下地奪官旨意。沒有料到。最後陛下地旨意未到,自己的靠山小范大人,又做出了這樣一件驚世駭俗。大逆不道地事情。
他佝著身子走到了範府地正門口。極鄭重肅然地對範閒深深地行了一禮。然後輕聲問了幾旬。
範閒此時疲憊地坐在長凳上。那把大魏天子劍就扔在他地腳下,看到孫敬修上前也不怎麼吃驚,冷著臉應了幾句。
那些官員畏懼不敢上前,也不知道這二人究竟說了些什麼。只好耐著性子等待,待孫敬修從石階上走下來後。刑部侍郎皺著眉頭說道:“小公爺怎麼說來著?這事兒可不是小事兒,當街殺人。就算鬧到太常寺去。也總得給個交代。”
讓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