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說道:“大約七八年前,有一次我在川陝路上走鏢,聽得江湖朋友說道,說是孟華曾經碰見過咱們的師父。”
師弟說道:“此事我也曾經聽人說過,但聽說孟華知道師父不是他的生父,已經把師父殺了!”
師兄道:“對你說話的是什麼人?”
師弟說道:“是一個什麼貝子家中的教頭。”師兄笑道:“原來是這麼一個身份,那就無怪他要造孟華的謠了。”
師弟說道:“告訴你這件事情的又是什麼人?”師兄說道:“是一個和義軍有關係的人,名字我不能告訴你。不過這人不但和孟華相識,也是咱們三師哥和四師哥的朋友,我相信他是不會說謊的。”
師弟說道:“但這件事也是七八年前的舊事了,你怎麼知道他現在還活著。”
師兄說道:“還有一件事可作旁證,咱們的大師哥不是已經當上了御林軍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兒了麼。”
師弟說道:“這怎麼能證明師父活在人間。”
師兄笑道:“你心腸很好,就是腦筋不會轉彎。不錯,大師兄的本事是比咱們高明一些,但憑他那點本事,也還不夠在御林軍當差的。御林軍是皇帝的親軍,一個普通武師,只憑本事,也不能混進去的。那還不是靠著師父的面子,師父雖然沒有做官,但他和御林軍的首腦人物可都有交情,這件事你或許不知,我是知道的。”
師弟笑道:“師兄,你‘拐’的這個‘彎’也未免拐得太遠了吧?”
師兄說道:“算了,信不信由你,我不想把更多的事情告訴你了。”
師弟忽地問道:“師兄,你覺得大師哥去做官好不好?”師兄楞了一楞,反問他道:“你覺得怎樣?”
師弟說道:“我不歡喜大師兄做官。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他當上官兒,也不會保薦他們進震遠鏢局頂替他。”
師兄似乎頗有感觸,說道:“咱們同門六人,想不到如今變化如此之大。大師兄當了官,二師兄在家鄉做雄霸一方的土豪,三師兄和四師兄卻去投奔了義軍,只有咱們兩個最沒出息,做了混飯吃的鏢師,幾年來從未受過重用。好不容易今年才出京城,卻是替師姑跑腿,並非保鏢。”
師弟笑道:“師兄,你怎的那麼多牢騷?我倒寧願替師姑辦事,不願替富貴人家做鏢。”
師兄說道:“我是兩者都不願意,但誰叫咱們不像二師哥那樣有錢,又不像師哥四師哥那樣去造反呢?只能替人家跑跑腿了。不過,我也並非亂髮牢騷,我一直疑心一件事情。”
師弟問道:“什麼事情?”師兄說道:“兩年前咱們曾經和三師哥暗中有過一次會面,我懷疑這件事情大師哥已經知道,告訴了總鏢頭。所以總鏢頭不敢重用咱們。”
師弟說道:“大師哥若然起疑,他大可以叫總鏢頭把咱們趕出鏢局,甚至令咱們入獄他也有辦法。宋師哥,可能是你多疑了。”
師兄說道:“你還不懂得大師兄的為人,他是最要面子,咱們又並沒有做出什麼,他為了顧全自己的面子,自是不便把他保薦的人趕出鏢局,只能叫總鏢頭冷落咱們。”
師弟笑道:“要是你懷疑的是事實,我倒慶幸咱們能夠為師姑跑腿了。在這裡雖然辛苦一些,勝於在京師提心吊膽。”
師兄道:“這也說得是。假如不是總鏢頭不敢重用咱們,他就不會買師姑的面子隨便讓咱們離開多久就是多久了。但我受師姑的氣受得比你多,縱然在這裡勝於在京師被人冷落,我也還是不甘心為她捱風抵雨。”
師弟笑道:“師兄,你看開點吧。帥姑縱然不好,世傑師弟自小和咱們的交情可是不錯,難道你不願意把他我回來麼?”
師兄說道:“我就是為了世傑才肯替師姑跑腿的。嗯,雨聲好像小了很多,大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