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吃飯,本就是快樂的事。 何況,對方是雲柯。 所以這一餐吃得十分愉快,然後她們就乘地鐵前往駐地。 對此,傅明暉十分新奇。 她倒不是沒坐過地鐵,只是很少罷了,就沒想到雲柯卻是常坐。 雲柯就給她解釋,“局裡經費有限,我說了,你可能不信,我們的薪金水平比普通公務員還不如呢?而且清潔處只有兩輛車,給了最能打的兩個,他們有時候需要長途奔襲。” 她指的是羅昭和張建軍。 “我不會開車,鯉魚沒車,平時我們就是公共交通。呂大錘不算數,他賊有錢,自己買的車,還特別騷包那種。” “你不早說,我有車呀。”傅明暉就道。 忽然又愧疚了。 雲柯他們薪水不高,剛才還讓人家請她吃的飯…… 但她真不知道這些,從羅昭的穿著上看,不像是賺錢不多的人。 而且他們做的都是賣命的事,又不能顯露人前。 在這種情況下還如此熱愛工作,甚至可以說是捨身忘死,暗中守護人們的平安,不求回報,真的是憑藉一腔信念。 傅明暉肅然起敬。 現代人真的很少理想與信念了,她從前不相信的,也覺得自己做不到,直到遇到這群人。 原來,真的有人替他們負重前行,所以才有歲月靜好。 “原來羅老師不是高富帥。”她開了句玩笑。 高是夠高的,帥也帥到全校迷妹。 就是窮…… 雲柯哈哈笑了笑,話匣子開啟,“你有車也不能用呀,你現在是編外的,還不能直接到局裡。我們只是到臨近的車站下車,建輝會來接我們的。” 傅明暉秒懂:就是還得戴著特製頭盔,封住她的視覺。 不過因為心裡佩服這群人,對這樣的情形也就不排斥了。 “羅老師還有做客座教授的錢。”雲柯又忽然加了句。 他那樣受歡迎,這筆費用絕對不少。 只是傅明暉相信,他不是為了錢才這麼做的。 她這輩子沒為錢發過愁,所以就心疼他,呃,他們的經濟情況。 “所以我們趕上有空的時候出去吃飯,都是主公付賬的,出差的時候沒控制好預算,超支了也是主公負責責填窟窿。”雲柯說著就得意笑起來,好像佔了多大便宜似的,模樣很可愛。 然後她又說,“你看他穿得好像很講究吧?其實都是網上買的。還得我幫他買,他沒時間。他也沒那麼講究,從來不挑剔,我就亂買,可他隨便搭一下、穿一下就很帥對不對?幾百塊的衣服,硬是穿出幾萬塊的感覺。所以,關鍵還是看身材和顏值。你看人家模特,裹麻袋片都好看。我呢,穿什麼都像水桶。” “不要這麼說!”傅明暉立即反對。 雲柯卻擺擺手,“你放心哈,我沒有身材和相貌焦慮,也不是自我攻擊,說事實嘛。桶有什麼不好,圓滾滾的多能裝。哈哈。” 後面這句意有所指,把傅明暉也逗笑了。 “對了,你有空嗎?不然以後你幫羅老師買衣服吧?”雲柯突然說,“我還有很多漫畫沒看,很多遊戲沒玩,實在不願意網購。他買衣服的頻率很低,其實就是稍帶把手的事。” 傅明暉猶豫了下,答應了。 之所以猶豫,是因為給異性買衣服這件事還是相對親密些。 可轉念一想,那相當於工作服吧?所以又釋然了。 兩人說說笑笑的,很快到站了。 傅明暉很愉快,柔柔走了之後,她再次遇到了同性的友誼。 等哪天空了,她要去柔柔的墓碑前告訴柔柔這件事。 讓柔柔像她父母一樣,可以放心走,放開對她的牽掛。 忍著突然而來的心酸,傅明暉上了張建輝的車,乖乖戴上頭盔。 到了局裡專屬的清潔處會議室的時候,只有羅昭在,呂大錘和李漁都缺席。 “他們有其他任務。”雲柯低聲解釋。 傅明暉點頭。 大約因為羅昭大半夜守護學校小花園,好像在為她站崗。又連著在邊界見了兩次卻沒多說的緣故,她有幾分不自然。 羅昭倒是平靜得看不出什麼,連寒暄也沒有,直接進入正題。 “你看看這個。”他對傅明暉說。 然後在投影儀上點了幾下,螢幕上就出現了幾張圖片。 傅明暉看清畫面,不禁三分驚訝,三分意外,四分恐懼。 “這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