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張旭東忍不住地顫抖了一下,他知道姜都林說的沒錯,爺爺確實已經到了末路,只怕很難過今晚了,想到要有一位親人的離開,張旭東心裡那種疼是撕心裂肺的。他和父親張楓把張玄彪扶起來,張旭東想要說什麼,但話卻卡在了喉嚨裡,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開口,眼淚馬上就會流出來。
張楓說:“爸,你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張旭東一愣,說:“爸,你……”
張玄彪微微一笑,拉住張旭東的手,說:“你這孩子,我槍林彈雨這麼多年,你還能瞞得過我嗎?我是過不了今晚了,幸好你們兩個都在,我最擔心也就是你們兩個,老三沒有了妻子,旭東你沒有媽媽,你們心裡的苦我都知道。”
“爸,都過去了,就不要再說了。”張楓說。
“好,不說了,那我們三代人就好好聊聊,他們以前都在我身邊,就你們兩個讓我日思夜想,今天真的難得的機會。”張玄彪說:“老三,我走了,替我照顧你媽,她是我最放心不下的。”
張楓點了點頭,那飄逸的白髮之下,一張波瀾不驚的臉,也終於有了一絲動容,說:“爸,你放心我會的。”
“爺爺,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你會沒事的,我會把世界上最好的醫生給你找來,你會好起來來的。”張旭東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他的嗓子也變得沙啞了起來。
“孩子,你看看你的父親,我們作為男人不要輕易流淚。人都是會死的,我會,你們也會,這是自然規律,誰也無法去違背。”張玄彪說:“沒什麼好傷心的,我活了這麼大年紀,什麼也都經歷過,也該走了。那些當年死去的老戰友都在等著我,我們約定好了,下去要好好地喝一頓。”
頓了頓,張玄彪繼續說:“我也年輕過,也有對不起的女人,只是我一直把她埋在心裡,畢竟老婆子跟我不容易,以後我就沒法到她的墓前給她燒紙了,她等了我一輩子,我也辜負了她一輩子。”說著他拿出一張寫著字的紙條說:“旭東,你現在在玉都市,按照上面的日期,每年在她的忌日或者過節的時候給她燒點紙,這是我答應她的。”
“好。”張旭東接過了看了一下,就塞進了自己的兜裡,心想原來爺爺年輕時候也有這樣的故事,那肯定是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當然他也答應現在張玄彪所有的要求,說這些已經沒用了。
“小楓,其實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張玄彪看著張楓說道:“你是兄弟三個中年齡最小,也是最頑皮的一個,但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因為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
張旭東看了自己的父親白獅王張楓一眼,心裡有些好奇,怎麼自己的父親和爺爺會像呢,父親可是一個非常沉默寡言的人,而爺爺卻是一個軍中的漢子,這兩個人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張玄彪看了張旭東一眼,說:“旭東,你覺得是不是很奇怪?其實我年輕的時候和基本就是你和你爸的結合體。只不過很多事情已經風輕雲淡了,什麼名利都不重要的,我在二十年前就知道什麼都沒有家人重要。小楓,你的性格孤傲,一直喜歡坐在高位上,喜歡裝酷,但你這樣也失去了太多,希望你以後對旭東好點,盡到你做父親的責任,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對吧?”
“爸,我懂。”張楓微微點頭。
張旭東心裡卻震撼,想不到自己的爺爺年輕的時候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看樣子也做過一些大事情,只是他無法想象一個軍隊大佬居然也有過這樣的事情,但見張玄彪不說,他也就沒有問,只是默默地聽著。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你一直都很有分寸。”張玄彪繼續說:“小楓,我對於你寄予厚望。老大、老二現在都在軍中,但惟獨你在外面每天槍零彈雨,我倒了張家可能發生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