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入了自家後院的寺院裡,向來痞笑的眼此刻充滿了寒冷和悲傷。
“你們呆在這裡,”淡淡吩咐完,龍雅跟隨著南次郎走到後院。剛一進來,迎接他的便是一顆殺傷力巨大的網球。龍雅不躲不閃,任由它打中自己的肩膀。
接下來,各種殺傷力恐怖的網球鋪天蓋地地砸向龍雅,而龍雅一動不動咬牙硬生生接受,任由南次郎把他打得遍體鱗傷。
“呼~!”南次郎扔了球拍,微喘口氣,冷笑,“我從不用網球打人,你是第一個。”
“真榮幸~”渾身是傷的龍雅勾唇笑得愉悅,眼中卻是滿滿的悲傷:是了,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過分到連您也憤怒地失去理智。龍雅慢慢跪下,頭重重磕地,低聲,“對不起。”
南次郎卻是哈哈大笑起來,走過去拍了拍龍雅的肩膀,“傻小子,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麼?我吃過的飯可是比你走的路都要多啊~”南次郎恢復了神經兮兮的瘋老頭狀態,”青少年,這些年苦了你了!”
龍雅驚愕地抬起頭,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險些崩潰,貓眼中漫起水霧,“老爸~”
“傻小子,進來喝杯茶吧。”南次郎低笑,用力拉起龍雅。
上好的茶葉慢慢在清水中舒展。沁染出碧色,明茶的美好全在於此。南次郎悠閒地拿起茶杯小抿一口,滿足地砸吧嘴巴。龍雅眼神複雜地坐在地面,捧著精緻的青花瓷茶杯發怔。
“這麼好的茶,你要浪費嗎?”南次郎睜開眼,帶著痞子一樣的笑容。
龍雅笑了笑,輕嘬了一口茶水,放下,抬頭看著南次郎,“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倫子媽媽,也沒有保護好龍馬。”
“不怪你啊~”南次郎毫無形象地坐在地板上,“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至於龍馬那孩子,只能說那是他的命了。”
龍雅緊了緊放在膝蓋上的手,抿唇不語。
南次郎撫摸著卡魯賓的貓毛,輕笑,“倒是你啊青少年,把自己逼得太緊了可不好,有些責任不是現在的你可以負擔得起的,趁時間還早,你還能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龍雅自嘲地笑了笑,他早就深陷了吧,八岐是怎樣一個地方?這樣的深似沼澤,一旦進入,再也掙不開了。龍雅堅定地看著南次郎,“只要鬼部存在一天,我這個家主便要一直當下去!”
“值得嗎?”南次郎收斂了笑容,那雙看透一切的銳利雙眼刺得龍雅眼睛有些疼。“你明白的,你所做的一切,他都不會知道,他只會恨你,甚至~”
“沒關係的!”龍雅快速打斷南次郎的話,望著屋外的天空,像是在喃喃自語,“只要他能平安活著,這一切的惡,都讓我來承擔好了。”哪怕你活著的目的,是為了毀滅我。
“傻子~”南次郎閉上眼,長嘆,“痴子~”南次郎突然覺得很心痛,這個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這個放蕩不羈從不被任何事物所牽絆住的少年,這個風一樣的少年,最終為了畢生所愛的人放棄了一切,從此禁錮在地獄一樣的家族中,雙手染滿鮮血,踩著無數人的屍體登上王的寶座。罪惡孤單悲傷,一人承擔罷了。南次郎想,他應該是恨龍雅的,這個人殺了自己摯愛的妻子,毀了龍馬的一生,可是他發現根本恨不起來,因為這個20出頭的青年,這個還是個孩子的青年,已經為了這個家失去了太多太多。
龍雅拿過茶几水果盤上的橘子,習慣性地連皮咬了一口,苦澀和清香瞬間充斥整個口腔。眼角微微有些溼潤,龍雅想,其實他最討厭這個味道了,那為什麼自己一直這樣吃橘子呢?因為,只有這個動作,才能讓他想起自己的存在啊~“龍雅,你開心嗎?”南次郎突然問。龍雅抬起頭,茫然地看著這個大智若愚的中年男子。
“放棄網球,你開心嗎?”南次郎繼續問。
“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