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東一見此景,臉色當時就是一變,完了,要出事了。
叫你不去招惹那個魔女,你非要去,真是作死啊。
何向東怒從心頭起,想打人的心思都有了。
說貫口講究的就是連續不斷,在臺上是可以偷氣換氣,但是不能斷了,陳軍是被葉自清的動作嚇了一跳才斷了的,哪怕是發現了葉自清只是在戲耍他之後,他的心都還是突突的在跳。
經過這麼一嚇,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陳軍忘詞兒了,也怪他前面的語速太快了,語速一快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就全是跟著自己的感覺走,一下子被打斷了就完蛋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說到哪兒了。
如果他前面用自己平常能掌握好的語速來使活兒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了,年輕人一點都不穩重,冒冒失失的,現在果然出問題了。
陳軍現在腦子裡面一片空白,臉色煞白,心中就剩一個萬事休矣的念頭了。
葉自清則是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這女的太壞了,她反正是和向文社這幫說相聲的槓上了,他們只要在臺上拿勇哥兩個字找包袱,她就在臺下搗亂,看誰怕誰,這都快變成一場能耐的比拼了。
陳軍這個愣頭青也想一頭扎進來,葉自清本來還沒想跟這個孩子一般見識的,誰知道他自己要尋死,非要說什麼勇哥勇大爺,葉自清只能很無奈地把他接納到這場比試裡面了,誰知道葉大小姐才一出手,這孩子就給跪了。
“真是沒有半點挑戰性。”葉自清搖搖頭。
何向東盯著臺上,眼神嚴肅。
陳軍臉色煞白。
範文泉見狀趕緊捧道:“嚯,前面可有烏江啊,這可壞了。”
陳軍得到提示,來不及感激,便順勢接上去道:“前面有烏江攔路,後面韓信追兵甚緊。霸王正在危急之中,只見江面飄飄來一打漁小舟。”
雖然有點慌亂,但好歹是接上去了,從陳軍被嚇到忘詞,到範文泉幫著接上去,其實只有幾秒鐘,觀眾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個失誤。
也得虧範文泉是個頂級捧哏巨匠,瞧見不對了,立刻就給陳軍捧了上去,而且還非常自然地提醒了他接下來的詞兒。
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卻是極難,因為要在短短那一兩秒鐘時間就要能順利接上,還得不著痕跡地提醒陳軍後面的詞兒,還得讓觀眾不能瞧出破綻來。
這就太難了。
還是老先生穩得住啊,這就是好捧哏的價值所在,你就算在臺上出錯了,人家也能給你兜回來,這是能耐,能遇上這樣的好捧哏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
何向東也大鬆了一口氣,幸好把範師叔搭給了陳軍,不然這孩子得死在臺上。
葉自清微微錯愕,見自己的計謀沒有得逞,她不僅沒有氣餒,反而露出更加饒有趣味的表情。
魔女就是魔女啊,這個女人太可怕了,真不愧是一個人就敢跟向文社一幫流著壞水的相聲演員硬肛的女強人啊。
陳軍被範文泉點醒之後,終於開始中規中矩地背貫口了,也不敢探求語速,把貫口語速控制在自己能掌握的程度上。
陳軍的狀態漸漸恢復正常,分飾兩人:“霸王點手喚之:“漁家!將某渡過江去,我有白銀相贈。”漁家聞聽,抱拳當胸:“你那裡槍沉馬大,我這裡漁船窄小,渡人難渡槍馬,渡槍馬難以渡人。”霸王聞聽笑道:“哈哈…,那有何難,先將某家槍馬渡過,再渡某家不遲。”說話之時,小船攏岸,漁家將槍支搭在船上,馬匹牽至舟中,船篙一支,船離江岸,直奔江心。”
貫口唸到漁家騙項羽槍馬了,要說這人賤是比較賤的,陳軍明明知道葉自清會搗亂自己的演出,可是他眼睛卻還是會不自覺往葉自清那邊看,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葉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