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他望向書桌後陰暗的身影,由於爺爺揹著光,所以他看不清爺爺的臉孔。
“爺爺。”舒毅禮貌的問候。
“坐。”舒勁蒼老而嚴謹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舒毅邁步走向書桌前的沙發,面對舒勁坐下。
“您找我?”他靠向椅背,隱沒在黑暗中,開門見山地詢問。
“沒錯。”舒勁咳了一聲,“若非我找你,難道你會自己回來嗎?”他譏諷地說。
“我以為您已經表達得夠清楚,您並不希望我回來,不是嗎?”舒毅冷聲道。
“是沒錯。”舒勁嚴聲道。
室內登時一片寂靜,只聽見舒勁有些渾重的呼吸聲,半晌,才聽見他咳聲道:“這五年,你都在替有麻煩的公司處理危機?”“是。”舒毅點頭道。
五年前他離開時,也一併辭去了“鴻運”企業總經理一職,之後,他就靠著在企業界的名聲,專門替有狀況的公司解決麻煩,不管是盜用公款、商業機密無故洩露、帳目不清……等,都在他的工作範圍內,他負責找出問題所在,以例解決,也就是所謂的“專業經理人”。
在這方面,他做得很好,自然名聲也就愈來愈響亮,酬勞也非常優渥,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享有自主權,因為接不接案子都在他。
“你打算一輩子都做這?”舒勁質問道。
“您找我回來,就是要聽我未來的人生規劃?”舒毅譏諷道,爺爺何時變得這麼關心他?
舒勁怒聲說:“你說話一定要這副模樣嗎?”隨即咳了幾聲。
舒毅僵硬地道:“我想,您並沒有興趣知道我未來要做什麼嗎?”這五年來,爺爺從沒過問他的事,他不認為爺爺真的想知道。
“我要你回來幫我打理公司。”舒勁嘆了口氣。
舒毅驚愕地注視著爺爺,深沉的眸子在黑暗中眨了一下,他沉聲道:“為什麼?”“為什麼?”舒勁嘲弄一聲,隨即厲聲道:“就算你作奸犯科,甚至殺了人,你畢竟還是我舒勁的孫子。”舒毅因他的話而眯起雙眼,“在您心裡,我本來就是個殺人犯,不是嗎?”“難道不是?”舒勁怒聲道。
“這話題我們五年前就討論過了。”他冷冷地說,“您還要再談一次?”舒勁咳了幾聲,“今天我不想提這件事。”“很幸運,我也不想提。”他微扯嘴角,“為何突然要我回來?”“我說過了,你畢竟是我舒某人的孫子,哪一天我死了,你還是繼承人。”舒勁靠向椅背,“現在我老了,沒有那個精神和氣力再去插手公司的事。
“老了?舒毅微挑雙眉,他從沒聽過爺爺說過這兩個字,他瞅著爺爺的臉龐半晌,他看來似乎蒼老了許多,兩年前弟弟的死,對爺爺的打擊很大,似乎使他衰老得更快,他今年已經七十七歲了,舒毅不由得皺緊雙眉,他從沒想過祖父已如此高齡了。
“你怎麼?”舒勁問道。
“好。”舒勁似乎早已料到他的答案,他頷首道:“我要你搬回來住。”舒毅攏緊雙眉,又沉默了半晌,“這是條件?”“沒錯。”舒勁瞅著孫子,“你也可以不接受,畢竟,我死後公司還是你的。”他冷哼一聲,“你別以為我是要你回來陪我這個老人。我要你照顧翼安,這是附帶條件。”“翼安?”舒毅不解,他對小孩一竊不通。
翼安是他的侄子,今年五歲,當年他搬離舒宅時,翼安正好出生,他甚至沒和他的侄子說過幾句話。
“我要你負責他的教育,他的家庭老師教不動他。”“什麼意思?”舒毅無法理解,他們從小都要接受一套完整而嚴格的教育,這是舒家的傳統。
“誰曉得那個老女人是什麼意思。”舒勁暴躁地說,“她說那孩子總是靜靜的,對她的話不理不睬,她還把罪過全推到我身上,我一氣之下就把她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