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回去。」林春花說著,沉默了下,又繼續道。「至少,我不會這般輕易的回去。」她的眼裡,有光,亮晶晶的。
林可欣笑了,摸摸她的腦袋。
大妞兒和小妞兒也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一時間,室內笑聲不斷很見溫馨。
巖哥兒在地裡幹活,沒怎麼往村裡走動,初初聽著在田地裡幹活的鄉親說起自家事情時,他愣了下,也沒心思幹活了,豎起耳朵認真聽。
聽了個大概,他聽不下去了,氣咻咻地走了過去,硬邦邦地問。「說了這麼多話,要不要給你們倒茶水?」
兩村民瞧見怒氣沖沖的巖哥兒,哪裡敢挑話,尷尬的笑著。
這可是能獨自進深山,獨身一人就打死一頭野豬的人,不敢惹不敢惹。
巖哥兒森森然的掃了他們兩眼,輕哼一聲,大步離開。
匆匆忙忙往家裡去,才到家門口,聽見屋裡傳出的陣陣笑聲,巖哥兒腳步微頓,緊繃的心口略略放鬆。
「娘,二姐。」像是沒有看見二姐臉上的異樣般,他好奇的問。「遠遠地就聽見你們在說話,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林可欣答道。「也沒什麼,就是二妞兒啊,小傢伙親了口春花的手,春花還沒臉紅呢,她倒是先害羞起來了。」說著說著,又問。「地裡的活忙完了?」不太像,連農具茶壺都沒有帶回來,可見是急急慌慌趕回來的。「你二姐正想去地裡看你,我們還說,中午吃什麼。」她掃了眼屋裡。「你們中午想吃什麼?」
因著巖哥兒的回來,屋裡是愈發見熱鬧,一家五口人討論起中午的飯菜來。
揚寶全聽著屋裡的歡聲笑語,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這怎麼跟他想的不一樣?
「舅舅?」還是林春花,餘光瞧著屋外,像是站了個人,她仔細一看。「舅舅。」
「舅舅,快進來坐。」
「老舅好。」
「哥,你站屋外做甚,快進來坐啊。」
屋裡全是起身的動響。
林可欣瞅著這黝黑的漢子,不到四十歲,一頭黑髮白了近半,很見蒼老。「哥,突然過來,可是家裡有甚事兒?」
林寡婦對孃家兄弟還是很看重的,也就比寶貝兒子要稍稍排後了一點點。當然揚家人對林寡婦也是特別好,尤其是過世的揚婆子,如果沒有她,林寡婦哪裡能順順暢暢的養大三個娃娃。
「我過來,就是過來看看你們。」揚寶全仔細瞅著自家妹子,見她沒什麼異樣,又瞧了眼外甥和外甥女,再看看倆個小娃兒,一圈兒下來,肚裡的話變了又變,最後問道。「家裡,吃的夠不夠?今年收成不錯,家裡還有些餘糧,我送些米過來。」
一袋米,是結結實實的一大袋子,估摸著少也得有五六十斤,只怕是眼看新米就要出來,把家裡的餘糧都帶過來了。
林可欣看著這個笨拙的老漢,眼眶微微發熱,連聲音都帶些哽咽。「夠!家裡的糧食是足夠的,我啊,帶著孩子們編了不少籃子,掙了不少錢,家裡都好著呢,日子比以前好過了些。」
「日子好過就好。」揚寶全嘴笨,不太會說話,他聽著妹子說,見他們一個個確實見精神了些,也就信了。「日子好過就好,好過就好。」他念叨叨的說著,又打量起妹子來,似有猶豫。
「哥想說什麼?」林可欣笑了笑。「是不是想問問春花的事?聽到村裡的流言了吧?家裡都好著呢,沒事兒,就是些黑心肝的人閒著沒事亂嚼舌根,淨說些有的沒的。」
揚寶全點著頭,巴巴兒的看著她,聽著她說話,見她眉眼兇悍彷彿母親在世般,混然不在意這些,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兒想笑。「都在說呢。」是無奈也是嘆氣。
「就讓他們說,又不靠著他們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