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說,“跟著您的不是一般的隨從,陛下,甚至不是一支隊伍,簡直是一支大部隊?”
亨利只回答了這幾個字:
“再等等,再等等。”
在羅澤特,有六百個徒步而行的人來跟在這個騎兵隊伍行列的後面。
“步兵!”希科叫道,“步行的!”
“趕獵物的,”國王說,“只不過是些趕獵物的。”
希科皺起眉頭,從這時起,他不再說話了。
他的眼睛一次次轉向原野,這也就是說,逃跑的念頭一次次從他心頭掠過。但是希科有他的儀仗隊,毫無疑問這是由於他作為法蘭西國王代表的緣故。結果希科像是一位極為重要的大人物那樣,完全被交給這個儀仗隊照顧,他做一個手勢接下來總有十個人重複照他做。
這叫他很不高興,他對國王稍微提了兩句。
“唉!”亨利對他說,“這是你的過錯,我的孩子,你曾經想從奈拉克逃走,我擔心你還打算逃。”
“陛下,”希科回答,“我以紳士的信義向您保證,我甚至連這個打算也不會有了.”
“那可好極了。”
“再說,也許我錯了。”
“也許你錯了?”
“是的,因為我留下來,我相信我肯定會看到一些奇怪的事。“
“好,我很高興你有這種看法,我親愛的希科,因為我也有這種看法。”
這時候,他們穿過蒙居格城,有四門輕型野戰炮參加到隊伍裡來。
“我又回到了我在一開始時有過的想法,陛下,”希科說,“這地方的狼是些狼大王,它們受到的尊重是普通的狼受不到的,用大炮對付它們,陛下!”
“啊!已經注意到了嗎?”亨利說,“這是蒙居格人的怪癖,我送給他們四門炮,供他們操練的時候用,是我叫人在西班牙給我買了,偷偷運進來的,打那以後,他們不論到哪兒總拖著走。”
“好吧,”希科低聲說,“我們今天總可以到了吧,陛下?”“不,明天才能到。”
“是明天上午還是明天下午?''
‘明天上午。”
“這麼說,”希科說,“我們是在卡奧爾打獵,是不是,陛下?”
“是在那邊,”國王說。
“可是,陛下,您帶著步兵、騎兵和炮兵去獵狼呢,怎麼忘記了帶王國的軍旗?否則您給予這些可敬的野獸的榮幸就完全了。”
“這件事沒有忘記,希科,真是活見鬼!決不會忘記;只是怕把軍旗弄髒了,所以留在套子裡。我的孩子,你既然希望有一面軍旗,好知道你是在哪一面旗幟下前進,他們會給你打出一面漂亮的旗子。”
“把軍旗從套子裡取出來,”國王釋出命令,“希科先生想看看納瓦拉的紋章是怎麼繪製成的。”
“不,不,用不著,”希科說,“以後再說吧,讓它就留在套子裡,這樣很好。”
“也好,你放心,”國王說,“到了時候,到了地點,你會看見它的。”
第二個夜晚是在卡蒂斯過的,情況跟他們第一個夜晚過得差不多。自從希科以名譽擔保決不逃跑以後,他不再受到注意了。他沿著村莊兜了個圈子,一直走到前哨。一百人、一百五十人、兩百人的隊伍從四面八方來加入這支大部隊,這一夜是步兵在結集。
“幸好我們不會一直走到巴黎,”希科說,“否則的話,我們到巴黎的時候會有十萬人。”
第二天上午八點鐘,他們帶著一千名步兵和兩千名騎兵來到能看見卡奧爾的地方。他們發現這座城池有了防衛;一些偵察兵向當地發出了警報;德·韋贊先生立刻採取預防措施。
“啊!啊!”國王在莫爾內把這個訊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