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仰的神話,其實倒追他的女生是很多的,但能追他超過三天的人是很少的。每個人都知道,小小白乃至於整個紅樓上下的人從來不會為什麼人停留,他們總是孤獨的奔跑在追求強大的最前沿。別看月如鉤平常猥瑣無底線到能為美女插兄弟兩刀,可骨子裡還是一樣冷酷得要命,練級揍人刷本跟玩命似的,遊戲裡的MM有幾個受得了這樣的冷落。
強大,註定了能和他們比肩而行的人將少之又少。這幫傢伙比誰都強悍,也比誰都寂寞。
所以他們只剩下了彼此。
桑毅不止一次的覺得,小小白和月如鉤之間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的存在。
那種不必言語卻心有靈犀的默契,是小小白的所有追求者和被月如鉤追求過的人中不曾有過的。
言歸正傳。
月如鉤成親或者離婚都已經不再是新聞了,但對於小小白卻是第一次。
禮炮轟鳴,高頭大馬引領著一群NPC轎伕抬著火紅的花轎從月老廟出發,沿著龍騰城中央廣場開始緩緩繞城一圈,漫天焰火剎那間開到荼蘼,一陣陣的彩色光焰照亮了廣場上所有人的臉龐。瘋子小小白大婚的轟動程度簡直能趕上宏宇開新版本,不但是本伺服器的人,就連其他伺服器的瘋狂粉絲也紛紛建小號過來瞻仰大神,所以轎子後面除了搶奪寶箱的那群人之外還多了一堆純粹跟著瘋跑打醬油的一級小號。
宛在水中央靜靜的坐在花轎裡,身上大紅嫁衣的款式簡潔大方,側系的髮尾只綁了一條紅綢,雖然妖魔力士的身軀依然龐大得有點不和諧,這身精心挑選的打扮卻為她增色不少。
桑毅本來是不想去看的,結果等到轎子轉過來才發現自己正好站在花轎巡遊的路線上,等他想去看的時候,熙熙攘攘的人潮已經徹底把他淹沒。
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躲不掉。
這才叫真正的衰。
“師父!師父啊!”桑浮雲喊了幾聲,可惜這會兒所有頻道都被各種資訊完全塞滿,他的資訊剛剛發出去就被刷得沒影了。
小小白坐在高頭大馬上隨著隊伍緩緩而行,寬袍大袖長髮峨冠,沒有一星半點劍客的模樣,反而怎麼看都像是個燒包的天尊。
但是……好看,很好看。
至少桑毅從來沒見過男天尊能把法袍穿得神形兼備,既夠華麗又不娘。
小小白的衣服和新娘當然是不配的,情緒也差了個十萬八千里。新娘子一直在發資訊感謝大家前往觀禮,指揮著幫會里的人派發紅包,整個人笑成了一朵花,而小小白一直默默的走著,好像把自己關進了另一個世界,這裡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與他無關。
“師父!師父……”桑浮雲執著的喊著,一步步的跟著轎子前行。
桑毅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要一直追著小小白,明明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又好像什麼都已經沒必要再說了。
過往的一切全部都湧到心底,桑毅從來不知道自己心裡原來有那麼多屬於小小白的片段。從今往後,他的好,他的壞,他的笑,他的淚,都將屬於另外一個人。
桑毅的眼睛有些模糊。
天空上飄下來的不是花瓣,而是雪。
三界今年的第一場雪。
“師父,師父……”桑毅一直在鍵盤上重複打著這兩個字。
明明知道小小白不可能看到自己,螢幕上的女藥師依然在花轎後面緊緊的跟著,亦步亦趨,一步一傷。
在這一瞬間,桑毅忽然明白了琉璃情書的心情。
愛他,卻又不能愛他。
只能一步步的跟著他,一步步的送他遠離。
每一步都有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
耳機裡反覆播放的還是蕭敬騰的《悲愛》:
最悲的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