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驚
一座山在移動?
還是最高的山峰?
智泱國北方多崇山峻嶺,雪山決鬥時我便親眼見識過那些山峰的海拔之高,方圓之廣,那最高峰得有多高?是否又是一座珠穆朗瑪峰?
他說山峰在移動?峰下是個白衣人在揹負?
白衣人?
白衣人?!
會不會是他?
如果只是捕風捉影的傳聞,木老怪不會專程到這裡稟報他們的主,他來了,就意味著傳聞的可靠性已等同於事實。
是不是那個他?
若不是他,凡人哪有這等神力?若不是他,是誰偏巧在這時做好如此古怪的舉動?若不是他,其他的神靈仙怪做這件事,豈會不驚動天界?
而他所說的人是穿白衣!
“主,那座峰被那白衣人整整揹負半月有餘,東移百里,落在智泱國最荒遠的一處,峰外是沙漠。”
我在猜測中失神,這句話又讓我回神
以他的移形術,如果是要到百里外,只需一個閃念間,而他竟然用了那麼長時間才將高峰橫移?就算是常人的腳力,要去百里外不過花費兩天多的功夫,就算揹著重物,又怎麼能花得了半個月的時間?
他的腳 下是怎麼樣的吃力?莫非是一步一步挪著走的?
“主,門下徒兒們去那裡看過,在那座峰橫移之處,是一路深兩尺的渠道,似乎是那個腿腳磨過的痕跡,一直東去,穿過當地荒原人家,坑內是血跡”
血跡?
兩尺多深?
腿腳磨過的痕跡?
兩尺的高度是到腿的哪裡?
負山之人是將整個膝都陷入地面?一路磨移?
正常人走路,一步與一步間,是隔開的,只有雙腿移動困難,無法邁開時,才會連到一起
是他嗎?
會是他嗎?
不,不會是他!
他在佛界,去那裡做幹什麼?
但榻旁的人在聽到木老怪說到這裡時,為何眼中似石子濺入湖中後跳起了幾朵水花?
“主,在烏羅山被移到沙漠邊境後的隔日,那腳印處,有山中溪流匯入,將血淘盡,現在已是一條細河,河雖不大,附近常年與沙漠打交道的人家卻將牛羊趕去放輕飲,並跪地謝神”
怔怔聽著
負山這人,用身軀將山挪到了沙漠邊境,所過之處血流滿布,而他用膝開出的路,成了一條河?
他得用多大的忍力,才將一座山峰移走?
那峰比普通的山重多少?莫非其中還另有玄機?就似孫行者背山,平日揹負不消多少力氣,但當山神作怪,加了沉山咒語時,山便重了幾千倍,讓揹負者步步艱難!
是那個他嗎?
是嗎?
他為何去背山?背一座最高的山峰?又為何會在雙腿所過之處,匯上溪流?而那座峰東移後,是置在了沙漠之處?一條細河也讓當地的人能跪下叩謝神靈,可見沙漠對當地居民的殘酷影響。
一座峰擋在那裡,沙漠將永遠不會繼續侵入綠色家園了。
胡思亂想
又無法多想
當木老怪退去後,廟內又重新陷入寂靜
寂靜中一朝又一朝,一夕又一夕滑過
我在努力地數日子,生怕錯過每一天,既怕日子過得太快,又覺得它過得太緩,無法靠記刻的方式來輔助自己,只有死死地硬記
門外冬日的風,凜冽又凜冽,廟門不停地“哐當”“哐當”地響
“主”
又有人來了?
緊緊看著門,離上一次來人,又隔了半月
這次又是誰?會帶來什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