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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起火]

浪花漲到腳邊,打溼了鞋子,鞋襪間濡溼的感覺抽回我的思緒,也讓我從那陣寒顫中清醒。

那日倒底是幻覺,還是我僅僅做了一場夢?

如果真的是夢就好了,冷笑,揪揪自己的臉頰,真實的痛感隨之傳來,也再一次打破我的希冀。

望向遠處漸漸亮起的燈火,還有一叢叢人影在收起魚網,晾上的同時,一個個女人扯著自己的男人回到了家裡。

而那兒就是我現在容身的地方,一個只有二十多戶人家的小魚村。

在我以為自己是遇到了水鬼,必死無疑地當定了那水鬼轉世投胎的替死鬼時,我卻在一陣巨痛中醒來。

醒來後,入眼的一切,讓我以為是一個不知何處的窮困的民屋。甚至想過,或許會是環抱著那片湖的青山中的一個未搬遷、靠山吃山的人家。

那灰敗的露著腐朽椽木的屋頂,還有橫在地上的破爛的幾張椅凳,再放眼搜尋,也只是些暗色的陶瓷瓦罐,零碎地擱放在周圍高高低低的木櫃上,空氣中則傳來潮溼的氣息,甚至還有一股我一向躲之不及的魚腥味,刺激著我的鼻腔,讓我的胃湧起一陣胃酸。

再後來,一張臉出現在眼前,是個用紅頭繩扎著朝天髻的小娃兒,一臉興奮地叫喊著:“醒了,醒了……”

再以後的事情是一陣忙亂,迅速奔進的幾個人將我圍了起來。而我從他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穿著打扮中、從他們有些聽不太懂的話語中、還有周圍一切不尋常的變相中,很快讓我發現驚人的現實——我絕不是落到了我二十多年一慣生活的圈子裡,而是一個絕對陌生的世界。

簡而言之,這戶人家祖孫三代,一對老夫妻、一對中年夫妻,還有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也虧了那孩子有日日傍晚去附近的沙灘邊揀拾扇貝的習慣。

只是那日,揀著玩著,竟超過了平日回家的時間,直至明月初升,才在一塊大岩石後發現被浪花捲到岸邊的我,當然還有我那一身古怪的服飾。

好在孩子天性善良,忙回家喊來大人,一家老小把我搬抬了回來,並由那娘子給我換了一套乾爽的衣服,我才在身體猛烈的痛中甦醒過來。

我在懷疑我倒底處在一個怎樣的世界中時,他們也對我的來歷一臉好奇。問他們現在是什麼年月,什麼朝代,我在什麼地方時,一家老少只是笑,卻回答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給我個模糊的概念,好像是在個什麼東海邊,會是地理課上載入地圖的那個東海嗎?

直到我第二日,臨門而立,便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時,才恍惚失神。

曾想過無數次,有合適的機會一定要去全國各地看看,尤其要到身在北方的我很難見到的大海邊,戲浪踩沙,逐日出日落,盡情度個假,但沒想到卻是這般光景下看到了嚮往的湛藍碧海,怪不得一夜浪濤聲,拍打海岸,也在拍打我脆弱的聽覺神經。

自己作為獨立的職業女性,是見過點世面的,很快明白自己的現狀,我來到了一個似乎與世隔絕的小漁村,村落稀疏地散置著二十幾戶茅屋,可能是怕被海風襲去屋頂,用泥漿將茅草糊在上面,露出泥巴的土黃。

也很快明白,不是那戶人家不願告訴我具體的年月,而是他們祖輩生活在這裡,由原來兩三戶到現在的二十幾戶,除了子孫,也有漸漸遷來避世的,而最後搬來的一戶,也是在二十年前了,那時正逢戰亂,亂前似乎是個順王朝,有這個朝代嗎?我無比疑惑,但外面的世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景,顯然這裡的人毫不知情。

嘆氣,我很想回到家裡,有溫暖舒適的床,有乾爽輕柔的被、有一衝即淨的馬桶、有隨便就能買來的美食,有川流不息的人群,還有工作用的與全世界聯網的電腦,當然還有那一票損友……每一項我都很想念,恨不得這是一場夢,我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