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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搖晃著的手電筒發出的光線越來越弱,但我仍舊可以憑藉一些模糊的記憶感知到何時靠近了裂縫處。身後凜冽的狂風,以及那讓人心生厭惡的尖銳聲此時正像一劑仁慈的麻醉藥,削弱了我對前方那道裂開的鴻溝的可怕想像。隨後,我逐漸意識到我的前方湧來了更為猛烈的狂風和哨音‐‐一波讓人心生厭惡的東西如同潮水般從難以想像的深淵中穿過了裂縫,洶湧而出。

如今,純粹噩夢的所有最駭人的部分降臨在了我的身上。理智已經泯滅‐‐除了想要逃脫的動物本能,所有的一切都已變得毫無意義。我只有掙扎,然後沖向了斜坡碎石的上面,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什麼鴻溝一樣。隨後,我看到了裂縫的邊緣,使盡渾身力氣發瘋般躍了過去;頃刻之間,我就陷入了喧鬧的漩渦之中‐‐令人厭惡的聲音,以及完全有形、能夠觸碰到的黑暗。

這就是我所能記起的全部經歷了。任何進一步的印象就都是些錯亂的幻影。夢境、瘋狂和記憶狂亂地融合在了一系列奇幻而又斷斷續續的幻想之中‐‐與任何真實之事都毫無關聯。我似乎曾驚恐地墜入了無盡的、黏稠的、可感知的黑暗深淵中。一陣熙熙攘攘的喧囂於我來說陌生至極,與我們所知道的任何地球之物或是生活在地球上的有機生命體發出的聲音天差地別。我腦海中那些休眠的、基本的感官似乎又恢復了生命力,向我訴說著那些飄浮的恐懼之物居住的深淵及空間,以及它們通向的陰暗懸崖與海洋,還有大量永不見天日的、布滿無窗玄武岩高塔的城市。

原始星球的奧秘以及無法追憶的遠古情景無聲無息地從我腦海中閃過,還有些為我所知的事情‐‐但在曾經最為瘋狂的夢境中都沒有顯露過。潮濕水汽的冰冷手指一直緊抓著我、慢慢地啃噬著我。那種可怕的、令人憎惡的哨音似惡魔般尖叫著,聲音蓋過了周邊黯黑漩渦中交替更迭的喧囂與死寂。

之後,還出現了我夢境中那座宏偉城市的景象‐‐不是廢墟,而是我夢中那般完整的樣子。接著,我又置身於那個錐體的非人類軀體之中,混跡在偉大種族的群體與那些被俘獲至此的異族靈魂之中,那些異族靈魂們拿著書籍在寬闊的通道和巨大的斜面上來來往往。然而,疊加在這些畫面之上的則是些一閃而過、又看不見的駭人意識‐‐其中包含了絕望的掙扎。扭動著掙脫那些呼嘯狂風緊緊纏繞的觸手,在半凝固的空氣中,如同一隻發瘋般的蝙蝠在奮力逃脫,在黑暗的漩渦中瘋狂地挖掘,以及在墜落的巨石堆中跌跌撞撞地攀爬。

這其中曾出現過一個怪異而又模糊的片段‐‐我的頭頂盤旋著一片模糊、泛著藍色的微弱光亮。隨後,出現了狂風在後面追趕我攀爬的夢境‐‐在仿若面露譏諷的月光中,蠕動著爬過了一堆巨大的碎石‐‐我透過之後,它便在恐怖的暴風中滑落崩塌了。因為看到了那令人發狂的月光照射出的邪惡而又毫無變化的光線,我最終意識到自己已經返回了那個客觀現實的清醒世界。

我繼續在澳大利亞的沙漠裡向前爬行,而我周邊呼嘯著的狂風是我之前在地球表面從未見過的。我衣衫襤褸,渾身也都是大面積的擦傷和劃痕。我慢慢恢復了清醒的意識,但卻分不清楚哪裡是真實記憶的結束,而哪裡又是錯亂夢境的伊始。似乎曾有一堆巨石,而且那下面還隱藏著一個深淵,一段來自遠古的駭人啟示,還有最後一段噩夢般的恐怖‐‐但這其中有多少是真實的?我的手電筒、還有一個也許是我曾經發現的箱子都不見了。真的存在這樣一個箱子嗎‐‐或是什麼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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