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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可以理得清嗎?

陽光純淨得就像天池的泉水,透過微風一點一點浮上柔止白皙清透的臉頰,湧動迷離的光影,時而舞動,時而交錯,柔止眼眸幽幽的望向遠方,只覺眼前一片紛紛揚揚的混亂。

第90章 坐牢

從京郊到外城,其間幾百餘里,青山連綿,梯田沃土,全是一帶山野農莊。

柔止和劉子毓本打算一路策馬行回宮中,然而,途徑一個叫柳家村的時候,兩個人忽然手中韁繩一勒,停了下來。

“田!我的田啊!”“你們這些人,眼裡心裡還有沒有國家王法,你們讓這些馬匹將花苗給踏了,這以後我們吃什麼?可怎麼活呀?”“你們這些強盜,可是要遭報應的呀……”

本是寧靜和諧的鄉間小村,此刻卻是哭聲、吼聲、慘叫聲、怒罵聲交織成一片。劉子毓和柔止於馬背相視一眼,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原來,在村子邊靠近牆根的花田一帶,成百上千的鄉民烏壓壓圍了一地,他們哭天抹淚,跪地求饒,各自拼了命似地守護著剛種下花苗的田地。而他們的旁邊,數百名身著軍服的兵丁騎著馬匹,手持長矛,不顧他們的求饒和爭辯,一邊縱馬狂奔在田地踐踏花苗,一邊將手中的三角小旗往田地裡插,若有哪個鄉民去阻攔,他們便操起手中的馬鞭一抽,鄉民們便被打得七零八落,再也不敢衝上前。

眼看其中一名兵丁的鞭子又要往鄉農們抽,劉子毓翻身跳下馬背,清喝一聲:“住手!”

眾人聽得這一聲,齊齊朝他望將過來。

劉子毓負手上前幾步,白袍輕揚,絲絛飄拂,沉穩而銳利的目光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尊貴和威嚴,鄉民們看見他先是一愣,最後都以為又是哪個大官駕到,趕緊紛紛讓開道來。劉子毓微微側過目,隨手點了個鄉民,問道:“說吧,怎麼回事?”

淡淡的口吻,完全沒有一絲威懾的情緒,然而,不知為什麼,大家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像是全都被這種氣勢所懾,竟然全都低垂著頭,不敢吭聲,最後,還是一名老農夫將雙膝一跪,顫巍巍回道:

“……大人啊,是這樣的,這田、這田本來是我們用來播種花苗的,可是當官的說要將它們全部收回去,改成桑田,瞎,這能改做桑田嗎?這個地兒,從來就沒有把桑種出來的時候啊,還有,他們說什麼改成桑田,還不是要強行圈佔我們的土地,變成他們的田莊……我們不依,他們就放馬來踩,大人你瞧,你瞧,現在、現在我們的田都成什麼樣子了!”

老農夫像是見到了救世主,一把鼻涕一邊眼淚嚎啕哭訴,劉子毓眉頭微微一皺,正要再問兩句,這時,一名正在柳樹下喝水乘涼的領頭軍官將手中的水袋往地上一扔:“哪來的毛頭小子!還冒充什麼大人?你們還愣在那兒趕什麼?還不將這些地快點給我圍圈起來,該幹什麼幹什麼,遲一點,咱們可都是交不了差的!”

說著,馬肚一夾,左右揮動馬鞭,又是朝鄉民們一頓狂抽猛打。人群再次混亂起來,烏壓壓的一群鄉民被唬得嗷嗷直叫,不停地躲閃。小夥子們氣得咬牙切齒,直要拎著把鋤頭衝過去,幸而被女人們拖住才不至於釀下大禍,於是,整個場面就像開了鍋的稀粥似的,要多混亂有多混亂。

柔止深吸了口氣,總算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家鄉如今會變成這副荒廢模樣,她迅速翻身下馬,然後走到劉子毓跟前,打量了眼前紛亂的場面,側身問道:“陛下,咱們如今該怎麼行事?”

劉子毓倒揹著雙手,淡淡瞄了軍官一眼,白淨的手指在凍玉扳指敲了敲:“我問你,你們說是奉命行事,都是奉誰的命?”

那領頭的軍官仍在不停揮動馬鞭,柔止口中很輕的“陛下”二字自然也沒聽清楚。軍官回頭朝劉子毓齜牙一笑,慢悠悠說道:“哪來的小雜碎?!居然敢在這兒過問朝廷的事?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