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擦著眼淚一邊道歉:“下官失態了。探究了部下身份本來不應探究的問題,是下官逾越了。‘
紫川秀嘆口氣:“白川,你又何必說這種話呢?‘
“既然大人輿下官之間是”正常‘的上下級關係,那這種話是應該的吧?下官再次鄭重道歉。’
“白川,別搗亂!‘紫川秀喝道:”你要知道,如果這次遲到的不是你,是布森、布蘭或者任何一位遠東將領的話,那他們早已人頭落地。你該知道,你我之間絕非單純的上司下屬關係!’
白川毫不遲疑地頂了回來:“既然下官建背了命令,甘受刑戮,以正大人威信!請大人也不必顧及舊情,立即吩咐執法隊就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下官絕不反抗!‘
望著她那倔強的眼神,紫川秀大叫頭疼:自己怎麼忘了這位白川閣下的性子,當年即使在楊明華權傾朝野的全盛時期,她都敢當面公開指控他,何況現在?
他苦笑道:“你還是那個性子啊,白川。‘
一時間,兩人都不出聲了。
會議室外的走道,傳來了人來人往的腳步聲、軍官們高聲的喧嚷聲、部隊經過街道的整齊踏步聲和嘹亮的口號聲。
聯軍的兩大軍團會師了,一場大勝就在眼前,特蘭城內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歡樂氣氛。
誰都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在總督府無人的會議室裡,聯軍的光明王卻與統軍大將白川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若干年前,有位朋友曾跟我說過,他可以殺光全世界的人,卻唯獨不能對我下手。‘紫川秀慢慢地說,回憶起帝林沉靜的面容,不覺得一陣懷念。
他轉向白川:“現在,我也要對你說,如果要殺白川你才能樹立所謂光明王的威信,那我寧願不當這個光明王。‘
“大人……‘
“你想知道在帝都發生了什麼嗎?‘紫川秀停頓一下,淡淡說:”阿寧有了新的男朋友,是個花花公子。’
白川失聲驚叫:“寧小姐!她怎麼可以這樣!‘
“她為什麼不可以這樣?‘紫川秀自嘲地笑笑:”我還當面祝福了她呢!’
他向門外走去:“戴綠帽子的男人是可恥的。請笑話我吧,不必客氣。‘
“大人,請留步。‘
紫川秀慢慢轉過身來,他的身後,年輕的少女將軍緩緩單膝跪下,堅定地仰視著他:“大人,我們曾相約生死輿共,福禍共當;我們曾一同躍馬揚鞭,縱橫沙場;我曾歃血宣誓,效忠於您,不論您如何改變,我的忠誠就如鮮血成灰,絕不更改!大人,如果您下令殺光天下人,我會毫不遲疑地第一個動手;如果您要燒掉帝都城,我會立即爬以屋頂去澆汽油!哪怕您十惡不赦,哪怕您血海滔天,哪怕死後淪落地獄深淵,那就讓我們同去!只求大人您,不要獨自承受那痛苦,那樣會顯得我們身為部下的太沒有份量了,您的煩惱,我願意和您一起分擔,縱使肝腦塗地!‘
紫川秀靜靜地看著她,她也在看著他,沉默中,他解開了沉重的黑衣頭罩,拾手拿下了青銅的面具。
就在這一刻,威名震撼遠東的光明王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個憂鬱的彷徨少年。
那是一張缺少陽光、蒼白而英俊的臉,鬢角白髮蒼蒼。
此刻,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充滿了深深的悲哀,兩行長長的淚水順著輪廓分明的削瘦臉龐流下。
無聲地裡著他,白川同樣感覺到了一種深切的悲哀,她痛哭出聲:“大人!‘
口口口天色已晚,彩雲在西邊的天際升起,雲頂上鑲嵌了一圈紫色的霞光,色調瞬息萬變,在明藍的天空塗上一抹輕柔的、多彩的夕陽餘輝,雲霞空隙間透出一道橙紅的落日光芒,直瀉大地,令人目眩。
接著,光芒逐漸地黯淡了下去,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