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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修感覺跟她無話可說,無法交流:「我看你就像個智障。」

熊碧雲惴惴的。

「三個大人,帶不好一個娃娃,那麼大一個人,活活給你們害死。結果我一個人氣死了,人家當爸當媽的根本沒當回事。」

「這種人做父母,就是在殺人!」

楊文修對孫子鑫兒的死,始終無法釋懷:「殺兒殺女不犯法,讓他整天去打牌吧,反正以後他的事我一分都不會管。」

第2章 男人

春狗跨進門,就看他老婆羅紅英躺在床上,嬰兒也放在床上。

一大家子人,全都跟死人一樣。女人生孩子這麼大的事都沒人照顧,床頭不說碗,連一口水都沒有。

春狗當即黑了臉,問:「媽呢?」

羅紅英說:「你媽死了。」

羅紅英發飆了。

「你他媽的,自己都不在家,還問你媽呢?」

羅紅英對著玩耍歸來的丈夫破口大罵:「她是你媽,你二十幾歲了,她還要幫你換尿布嗎?啥事都要找你媽,你自己幹啥去了?」

她慘白著臉,頭髮油膩膩的混著汗水,凌亂的不成樣:「日你媽的,天天啥事就只曉得推給我和你媽,我們天天伺候你,伺候你抽菸打牌!伺候你拉屎撒尿,給你倒尿盆子!你是老太爺,你咋不去死!」

春狗心虛地捻滅了叼在嘴裡的菸頭,沒敢反駁。

他探身看床上嬰兒:「男娃女娃?」

「女娃!」羅紅英賭氣說:「你爸說拿去山上扔了!你不如拿去丟茅坑裡淹死算了!」

「說你媽的卵球話!生都生了,還要扔了喔?自己生的娃娃,又不是地上撿的。」

春狗把床上的女兒抱起來,開始翻箱倒櫃,一邊數落,一邊到處去找布片給她裹:「虎毒不食子。你這個婆娘,心狠得跟狼一樣。娃娃生下來,包都不包一下,你要把它凍死嗎?」

他找到一張沒用過的枕巾,鵝黃繡牡丹花兒的,將嬰兒裹住:「娃兒都要凍死了。」

羅紅英說:「凍死關我球事,我包你媽賣批。你們家的娃兒,跟我有球閒幹。」

春狗說:「放你媽的屁,你不是她媽?」

羅紅英說:「你爸媽不管,憑啥讓我管,凍死算了。我剛生了娃兒,坐都坐不起來,喘氣都疼,躺在這一早上沒人理沒人問。你爸一早上就在那抱怨,你媽就跟個木頭似的,你兄弟兩口子還在那煮他媽的稀飯,煮了一早上,吃的開心死了。你他媽的更厲害,打了一晚上的牌,現在才回來,他媽的你們都不管娃兒,我管個屁。」

春狗給她老婆倒了一杯開水,羅紅英連杯子帶水扔到他臉上去:「滾你媽的,去死!」

春狗黑著臉去廚房,想給老婆燒點飯。但他從來不上灶,連米在哪裡都找不著,半天火都生不起來。好不容易把灶點燃,他煮了一碗麵條,放了油鹽醬醋,還放了一大勺豬油,給羅紅英端到床邊去。

「把這碗麵條吃了吧。」

羅紅英剛生產,哪吃的下這些東西?聞都不能聞。

對這個丈夫,她是真不能指望啥了。

幸而老二家那邊,他兄弟家裡終於吃完早飯了,刷了鍋洗了碗,騰出鍋灶來,打雞蛋給熬了一碗雞蛋湯,搓了兩個小湯圓。湯圓是紅的,吊粉子的時候曬過頭了,味道有點發酸。

羅紅英吃了兩個,吃的悲痛欲絕淚流成河。

弟媳婦是個木訥的人,不會說話安慰人,春狗弟弟猴娃過來勸和:「女兒就女兒嘛!有啥嘛!我們還不是養兩個女兒!」

「這點小事情,有啥好吵的。」

然而那是不一樣的。

羅紅英本來是有一個兒子的。她本來是兒女雙全,然而兒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