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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宇飛滿面愴然,垂頭道:&ldo;柳夜,是,是我不好,我,我是不負責任的人,你該最瞭解我的,我,我真的做不到&rdo;

&ldo;我早明白了。&rdo;我打斷他,口氣又回復冰冷:&ldo;一年前我差點兒淹死在海里時我就明白了。宇飛,不明白的是你,放不開的也是你。我們之間,從來就沒可能,你為什麼總是不能承認這一點?我早就放棄了,只是遺忘很難,我還需要一些時間,如此而已,宇飛,你要接受現實,如此而已。&rdo;

宇飛彷彿當頭捱了一棍,眼底一下子變得空茫。

&ldo;宇飛,你總說放不下我,可是你只要有別的什麼事或碰到別的什麼人,就可以不說一聲地從我身邊消失,我守不住你,這你我都明白。這些年來,我終於承認你不是我命中的那個人,你從沒說過一次愛我,你反倒還要糾纏嗎?&rdo;我看著血色的酒,並不同情地說著,如同說一個別人的故事。

&ldo;我,怎麼會呢?&rdo;宇飛悽然地咧開嘴,&ldo;我當然也承認你不是我命中的那個人,嘿,我還有什麼臉糾纏你,該恭喜雲霄才對,我們這些人中,他最執著,現如今終於可以伴你同行。&rdo;

&ldo;孟宇飛!&rdo;我驀地火起,口吻尖利地道:&ldo;你過份了!雲霄和你們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從不說胡亂猜測的話,而你,還有中舸,卻總是不顧別人感受的亂講。&rdo;

宇飛閉住了嘴。

忽然,他一伸手,從我手裡取過酒去,一仰脖就灌了下去,白蘭地刺得他嗆咳了起來,他把杯子一頓,站起身俯向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ldo;我是不是亂講,天知,地知,你知,雲霄知,其實,我原也沒資格管你的事,可是天曉得,為什麼我今天一聽說你要走了,我的心裡竟會象撕裂了般難受。&rdo;

他說完,也不再看我一眼,也不理我會不會回答,掉頭就去了。

我也沒有招呼他,我覺得,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實在再也無話可說,我只是叫過阿淡來,又要了一杯血腥瑪麗,又拿在手上一圈圈兒的轉著,在昏然的燭色中,那一杯血色折射出十分詭異的幽光。

不知過了多久,人聲開始嘈雜,一個人影又悄沒聲兒的掩到我面前坐了下來。

&ldo;柳夜,回去吧。&rdo;是葉晨,我看著這個我親手自父親母校的畢業招聘會上挖進酒店的小師弟,覺得他此刻出奇的陌生。呵,七個人中,只有他比我年齡小,卻也只有他總是連名帶姓地喚我,學法律的人是不是都有些刻守規矩呢?他一直主理酒店的法律事務和保安工作,也幸得有他,中舸出事後的一切才能迅速有效而又不事聲張地處理。我一直當他親弟弟般,這個一早便行事老成的少年,也總是和我那樣有默契。

不過,這會兒我看著他的臉,他的臉上卻滿是少見的擔憂和愴然。

&ldo;再坐坐,來,你陪我喝一杯好不?&rdo;我笑一笑,沖他舉舉杯。

他忍不住按住我的手,憐憫地道:&ldo;姐,你這是何苦?&rdo;

我心裡一震,七個人中,除了他之外大家都是同年,差別只不過月份大小,所以雖敘了長幼,卻也從沒誰認真叫過誰哥姐弟妹什麼的。只有葉晨,他會叫我一聲姐,也只有我和他知道,他僅會在覺得十分可憐我的時候才這樣叫我,如同是一種彌補,一種安慰。

這會子,我在他眼裡,該是何等的不堪?

我定住自已,放下酒杯,問他:&ldo;今天的事對酒店不會有什麼影響吧?&rdo;

葉晨搖搖頭,說:&ldo;應該不會,中舸,&rdo;他看了看我,還是說下去:&ldo;你也知道的,中舸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