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酒杯來轉，那血色的液體輕輕晃著，象極了那池我發現時尚冒著熱氣的血水，&ldo;我倒不認為中舸是為了愛情而死，男孩子總不大可能做到這一步的，中舸只是不能承受失敗，宛宛太美了，他輸不起。&rdo;

宇飛說不出話來，我倆都沉默了。

&ldo;你，你還好吧?&rdo;半響，他掙出一句。

我沒反應過來，什麼我還好還不好?&ldo;怎麼問我啊，你該去關心小紋，我從警局回來後告訴她，她聽了都呆掉了，現在不定什麼樣子呢，可憐她痴心至今。&rdo;

&ldo;你，你，你不是，不是&rdo;宇飛極感難言，全沒了剛進來時的鋒芒。

我忽地悟了過來，竟忍不住一笑：&ldo;啊，原來你擔心我還沒能自拔。你真是昏了頭吧，我為他也不過就流了一年眼淚，哪兒比得上後來對你呢，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嗎?&rdo;

宇飛如遭雷擊般看著我。

我笑著，淚珠兒滾滾而落：&ldo;四年前，呵，也是今天吧，多麼巧，我走進這間唐唐屋，就聽見你在臺上唱歌，只不過一曲，我就被你打動，我找你攀談，誠邀你入主石門夜吧，你竟就那樣一口答應，然後才問我，叫什麼名字?我說，我叫柳夜，你還問，葉子的葉?我說，不，夜晚的夜，你詫異地說，好怪的名字&rdo;

我說不下去了，宇飛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我，我又感到了過去那種無法逃避的熟悉的眩惑和迷醉。

俄頃，宇飛的眼中有晶光閃爍，他轉頭去看吧檯前幽暗的紅燭。

我忍不住再說：&ldo;四年時間，彈指一揮間，你、我、江中舸、杜宛然、齊雲霄，對了，還有邱紋和葉晨，竟料不到鬧出這許多事來，今夜回想，恍惚一場大夢。明天我一定要走的，什麼事也留不下我，其實想想人生到頭，又能留得下什麼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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