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發出絢爛的光芒,但如果仔細察看,其色澤似乎像水流一樣的流動著,有如活物,令人嘖嘖稱奇。這不少人認為俗氣的顏色,在她身上反而給人一種充滿靈性的美感。
“你的家還蠻特別的嘛!居然是在山裡面。”
“我記得以前看過的書有寫,有些地方的人就是住在這種地方,他們稱之為‘窯屋’,據說冬暖夏涼,我想這土質的黏度似乎很接近,所以就試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原來如此,那完成了嗎?”
“還沒,裡面要塗上防水的灰泥才算完工,不然下雨可是會淹水的。”
“嘻嘻。”露比掩嘴而笑,白了亞修一眼後搖頭說道:“真是不明白,為什麼不住我那裡就好?屋子可大得很呢!兩個人住也不嫌擠啊!”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亞修也稍微瞭解她的個性,完全清楚她這話的主要意思不在這裡,而是後頭還沒說出的部分,但心臟還是不爭氣的猛烈跳動著,她的天真爛漫有時總讓人不由自主的想歪。
受傷的前三天亞修就是住在露比的香居中,裡面除了一床薄被之外,只能以家徒四壁來形容。這三天夜裡他真的是輾轉難眠,深怕一個不小心做出什麼錯事就糟糕了。
他並非沒有和女性同處一室的經驗,但這次的感覺就是格外不同,因為露比讓他動了心中的情愫。
論外貌,露比只能以清秀端莊來形容,不能算是一位傾城傾國的絕色佳麗,但她那打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嬌憐羞弱之姿,卻足以讓任何男人從心中升起想要保護她的念頭。
一直以來,亞修身旁的女性個個身手不凡,大有來頭,根本不需要別人保護,而且彼此在身分上並非相等,不是長輩就是莫名其妙被人硬套上主僕關係,就算他再怎麼以朋友的眼光看待,但不相等的稱呼久而久之也難免會產生隔閡。
不過真正糟糕的是她們跟亞修的關係雖然錯綜複雜,但並無男女之間的情意,真要有,也是淡得細不可察。
亞修不是木頭人,也有自身的情感和慾望,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物件,直到露比出現在眼前,而且還是處在如此特別的環境之下,這種蒼茫天地只有你我兩人的孤寂感會讓人不由自主的靠近對方,結果是他不動心才叫奇怪。
不過縱使處在感情的衝動下亞修也注意到,露比的小屋做得相當精巧、結實,甚至還有細緻的花雕,亞修估計至少要數名巧匠花費數月的時間才能完成,絕對不是露比一人所能辦到。更何況,她也不是會做那種事的人,那屋子從何而來?
但詢問所得的回答卻是露比的微笑不語,這讓他心中充滿了疑問,剛一到這時縫之地時,由於不能離開的衝擊太大,讓他無暇多想,但一靜下心來的同時,卻發現極多讓人不解的地方。
亞修不得不猜想,自己是不是掉進某個精心設計的圈套,但想想又不對,自己有這個價值嗎?再者,如果這真是一個騙局,有誰會故意暴露出如此之多且明顯的疑點?但有沒有可能這反而是一個攻心之計,為的就是讓自己這麼認為好排除圈套的可能?
亞修明白事情繼續這樣想下去絕對沒完沒了,也得不到解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以不變去應萬變。
而後,藉著千果的幫助讓傷勢在短時間內好了大半之時,他就有了打造一個棲身之處的念頭。原本是想蓋個遮風避雨的小木屋就好,但在缺乏適當的工具且發現這座小山的土質特異時,便興起了建造只在書本上看過的窯屋的念頭,而現在也完成了大半。
“何必還要那麼辛苦另外造一間房子,多麻煩哪!算了,我先走了。”
目不轉睛的看著露比嬌小的背影,亞修心中為自己方才沒有想太多而鼓掌叫好。
如果要用一句話來評判露比,他會說是“極度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