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天災人禍,下層民眾無法生存下去,必然又會生出對太平教所宣揚教義的嚮往和憧憬,這種思想只要有心人一煽動又會成為席捲而來的農民起義浪潮。即使這表面上太平教可能因為各方力量的夾擊而被撲滅,但這是表面上的明火被撲熄,火星仍然暗藏,只要機會一成熟,隨時可能死灰復燃。所以太平聖國的潰滅是必然的,但要想根除太平教所帶來禍亂根源,卻不是一件易事,除非從根本上改變北方諸郡下層百姓的生存條件。”
令狐翼的分析讓無鋒和梁崇信同時相顧點頭,這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解決的問題,北方諸郡基礎設施太差,完全是靠天吃飯,而恰恰這幾郡又是土地貴族勢力最為強大的地區,殘酷的壓榨讓這幾郡的農民即便是在正常年景也只堪解決溫飽,一遇上災害便會出現大批的盜匪流寇,而出現大災,那更是群情洶洶,一有引火線,便極有可能出現太平教起事時那種情形,尤其是現在太平教的各種教義在北方几郡下層中廣為流傳的情況下。
“太平教的問題的確是一個複雜的問題,它背後有著很深的歷史背景,要想化解它帶來的種種禍亂,光靠軍事上的打擊鎮壓很難奏效,必須要把它存在的社會根基徹底消除,才能夠真正化解這一禍端。”無鋒沉吟著說道。
“嗯,不過太平教的內亂也迫在眉睫,有情報顯示,薄近塵和許文哲這段時間走得很近,我懷疑薄近塵可能會有什麼想法。”說到這個問題時,令狐翼有些猶疑。
“這個可能性很大,薄近塵是太平教中的拔尖人物,也是尤道方原來的首席智囊,只是現在二人關係已經大不如從前,而薄近塵也是一個不甘心就這樣讓太平教衰落下去的人物,而許文哲在河朔地區也有相當軍事實力,薄近塵要想起事,只能和許文哲聯手才能夠對付於永志,只是尤道方也不是善人,雖然在思想上有些偏離了正常的道路,但是他在弄權耍術方面並不弱與任何人,薄近塵要想起事未必能夠得手啊。”梁崇信作為太平軍的近鄰,一直多太平教諸人十分關注,無論是軍情局還是情報署的情報系統收集獲得的有關太平教的情報他都要索要一份,以供自己分析。
“崇信,不管薄近塵和許文哲聯手是否能夠解決掉尤道方,太平教分裂已經是遲早的事情,而且雙方都是具備相當軍事實力的,一旦發生火併,太平教很有可能就會轟然崩塌,周圍環伺的群狼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卡曼人是這樣,司徒峻和司徒朗也許也在等待這個機會,當然也包括我們。”無鋒淡淡一笑道,“這是一個機會,現在就看誰能夠抓住了。”
“大人你的意思是要坐等太平教自相殘殺,然後再伺機出兵?”令狐翼也點頭道。
“嗯,現在就看這個機會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到來了。”無鋒點頭道,“河朔乃是王霸之地,誰也不會輕易放棄這片沃土,卡曼人如此,司徒朗和司徒峻亦如此,我們當然也不能輕言放棄,希望有些事情下半年能夠按照我們預定的計劃發生。”
梁崇信和令狐翼也重重點頭,“大人所言甚是。”
有些敏感的梁崇信緊接著反問道,“大人所說的有些事情是否與現在關西和西北的大量屯糧有關?”
第五節 懷疑
“崇信果然厲害,我不過是微微露些口風就讓你察覺了。”無鋒大笑著道,“怎麼,我安排的事情關西這邊進行得怎麼樣?”
“回大人,一切均按照您的指示在辦理,關西所有儲備糧倉都已經全部清理出來,正在按照計劃屯糧,而起我們還向民間租借了大量倉庫用於儲糧。只是屬下想冒昧的問一句,大人如此大規模的屯糧,數量已經遠遠超出大人領地內所需,即便是關西和西北遇上百年難遇的災害,一樣幾年也消耗不完,糧食價格由於我們關西和西北的大量收購,已經從四個金幣每擔上漲到了六個金幣每擔,價格上漲了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