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失去本我意識的獅型妖獸,瘋狂地將那四個聖戰軍精英成員撕齧得只剩下四副白森森的骨架。
此後遊父在聖戰軍基地的日子好過了許多,然而好景不長,遊子巖十四歲那年,一個實力強橫的狼屬基因覺悟者為一件小事打斷了遊父的一條腿。聞訊趕來的遊子巖當即發了狂,一場生死惡鬥之後,他生生將那個狼屬覺悟者的咽喉咬斷,自己也是奄奄一息,全賴遊父拖著一條斷腿日夜不眠精心照料了好幾天,才僥倖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但遊父的傷腿卻也因此無法再治癒,從此成了殘疾之軀。
這件事之後,聖戰軍基地中沒有人再輕易敢招惹遊家父子,就這樣,兩父子相依為命苦苦熬過了不堪回首的艱難歲月。
再後來,完成各項訓練的遊子巖到了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每次都必須與父親分開一段時間。
自小的經歷讓遊子巖深深領悟到一個道理,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要想不受人欺負,唯一的方法只有自己夠強、夠兇、夠狠,要讓別人從骨子裡害怕你,畏懼你,躲著你。
為了殘疾的父親在自己外出時不再被人嘲笑欺侮,遊子巖於是主動去挑釁基地中任何一個自己看不順眼的人。凡是讓他找上的人,只要稍許流露不滿,他不管其實力強弱,也不管自己能否打得過,一律全力拼死相搏。
如此一來久了,遊子巖的戰鬥力飛速提升,基地中已經很少有人是他的對手,基本上人見人躲。但他的目的固然達成了,卻也帶來了一個弊端:基地中的人都把遊子巖看成是一個兇狂自大暴戾乖僻的瘋子,沒有人願意跟他接觸來往,除了父親外,他甚至連找人說幾句話都困難,更談不上交結到朋友,就象原野荒漠中一株孤單單的幼棘,在風雨雷電中頑強地孤寂成長。
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一年前,遊父因病去世後達到了頂點。
這一年遊子巖剛好滿二十歲,他身邊沒有一個親人,沒有一個朋友,孤獨得幾乎要精神崩潰,是父親臨終時的遺言讓他支撐了下來。他要堅強地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幸福地活下去,不光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父親的心願,為了父親的靈魂能在天國得到安息。
而美麗善良的珍妮特,是他有生以來第一個朋友,也是他第一個喜歡上的異性,可是她的心扉拒絕為他開啟,這對極其渴望關愛的遊子巖來說不啻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也許,表白愛意熱烈追求或死纏爛打會讓對他非是無情的珍妮特改變心意,但是遊子巖的孤傲不允許他放下自尊去乞憐一份感情,受傷的感覺也讓他忽略了珍妮特的異常,他決定默默走開,甚至沒想到要去尋一個答案。
第二天,東邊的天空剛剛透出一線乳白色的晨曦時,遊子巖收拾好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隨身物品,輕輕敲響珍妮特的房門。
門幾乎是應聲而開,珍妮特仍舊是昨天的一身素裝,絕美無瑕的瑩潤面龐微有些憔悴,似乎整夜未睡在這等著他敲門告別。
“我走了。”遊子巖深深凝視夢幻湖泊般的翡翠美眸,極力控制不讓自己的真實情感洩露出來,平靜地說:“謝謝你的照顧。”
她回眸望著他,長而翹的睫毛微微顫動,亦平靜地說:“我送你。”
“不用了,這裡我已經很熟,不會迷路。”遊子巖飛快回答。
兩人一時無語,這兩個月間,他們相伴隨行的足跡幾乎遍佈了普林斯頓鎮的每一條小徑。
“還記得你為我申請的電子郵箱嗎?”兩人靜靜互望,許久,遊子巖才道:“如果有什麼事,你告訴我,我來找你。”
雖然不能成為擁有彼此的愛人,但他們還是曾經共歷生死患難的朋友,只要珍妮特需要他的幫助,遊子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珍妮特輕輕點頭,左手握在門後轉柄上的纖長五指因為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