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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忙隨碧葉進去了。

在長公主的勸導之下,景帝終於下定作戰的決心,然而多年沒有打過仗了,兵員嚴重不足,缺兵少將,景帝不得已下旨招兵,明諭壯士從軍立功的,庶民可得官爵,奴僕可脫奴籍。一時間男兒從軍成為時尚,阿茉府中有不少男僕都請求從軍,阿茉一律准許,且賞賜優厚。不少少年小廝也躍躍欲試,阿茉雖嘉許其志,卻因他們年齡尚小,而好言安撫住了。令她奇怪的是,武功最為出色,又習學過兵法的衛青卻似乎毫不動心的樣子,絲毫不見動靜。

作者有話要說:

☆、落花有意

景帝后元元年。

後元元年春,朝廷厲兵秣馬,準備三個月的一場與匈奴的大戰,因為一次沙塵暴而潦草結束。匈奴損失了一半的人馬,軍臣單于狼狽撤回了漠北。而漢朝則損失了全部的戰馬,但是依然可算是戰勝。因為匈奴的實力大減,連年征戰的上郡等地,可以休養生息了,朝廷則又恢復了歌舞昇平。

景帝的身體再也沒有徹底恢復,對於梁王的意外薨逝,他雖不說出自己懷疑什麼,卻自此疏遠了王皇后,總是避免與她見面。王皇后氣苦不已,但因景帝並未明言,她也就沒有為自己辯白的機會,只得吩咐太子和阿茉朝夕在景帝身邊,侍疾奉藥。

太子已經十四歲,因為景帝臥病,他主持祭祀、決斷朝議的機會便越來越多,隱隱的帝王之氣顯露,殺伐決斷,與景帝的懷柔仁和之風很不相同。尤其令大臣們擔心的是,從高祖到景帝,皇家都推崇黃老之學,無為而治,政治清明,可是太子雖然年輕,卻喜歡崇儒,以大儒董仲舒為師,太子的東宮中的屬官門客也多有以儒學立身的。以丞相衛綰為首,朝廷中一大批有影響力的老臣,對於太子的不循舊章表現出了或明或暗的憂慮。

為了減少潛在的危險,王皇后將自己最小的女兒隆慮公主下嫁給了衛綰的兒子,將丞相一族納入太子的勢力範圍。太子對這樣的安排雖不以為然,但是也明顯感覺到,自從隆慮公主下嫁之後,自己在處理朝政時少了很多掣肘,他這才明白朝中的守舊勢力還很強大,於是也將革新的論調放低了些。

朝臣們眼見景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而曾經能夠左右朝政的竇太后衰老目盲,兼晚年痛失愛子,意氣消沉,不再過問政事,便紛紛投到太子的門下。太子威權日盛,長公主赫赫揚揚,平陽公主府也是門庭若市。

只是阿茉卻不似姑母那般好弄權謀,府中雖也養了若干賓客,或詼諧有趣,或博古通今,養來只為談笑解頤破悶,不像別的豪門那樣容納奸猾野心之輩,懷揣屠龍之術,遊走於王侯之間。但是也時有破落士人,妄想獲得公主的舉薦,越過龍門,而投靠在府中做了賓客,阿茉無暇理會。

這一日,阿茉赴宴歸來,經過前庭時,聽到有人彈劍做歌:“攜長鋏兮,遨遊四海……時未遇兮,無所依憑……長鋏歸兮,志不獲逞……”聲調慷慨。

阿茉笑道:“聽來我府裡有一位馮諼,只是孤卻不是孟嘗君,不是屈了這位先生的大才嗎?”府中長史連忙回道:“這個做歌的門客名叫東方朔,慣會自吹自擂,未見有什麼真才實學,這一定是窮極無聊,想要走公主的門路,將他引薦做官的。”

阿茉笑道:“既出大言,不妨請來談談。”侍女連忙去傳命,不多時,阿茉在豆蔻堂坐定,那東方朔也就來到了堂下。阿茉隔簾打量那人,卻見生得相貌倒也端正,只是衣衫邋遢,神情落拓,阿茉心中不喜,只客氣道:“先生彈劍做歌,想來心中自是不平,是孤減慢了先生。只是不知先生有何能為,孤也好向朝廷引薦。”

那東方朔全然不通世故,他從未與貴人對語,加之天性憨直,便將阿茉的話當了真,當下也不賠罪,反而搖頭晃腦地自誇起來:“我東方朔少年時就失去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