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場合實在嚴肅,寧遠當真是能「噗呲」一聲給笑出聲來。旁邊的方葉默默翻了一個白眼,跟著別的同事一起出去了。
就這會兒的間隙,實習生已經走了過來。先是朝著二人打招呼,又站到黃銘的那邊去了。
他這樣一站,寧遠這才想起來對方和黃銘應該是熟識的同學關係。
黃銘今天自然也是以見證人的身份過來的,之前的事不知道,看見朋友了,還頗有些疑惑。
「我……」實習生正要和黃銘說什麼,寧致卻緊著打斷了,說話的時候,還直盯著黃銘,「事發突然,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相關的案情,還請保密。」
「好,好的。」黃銘在支隊做見證人也有一段時間了,對於這份特殊的工作,他當然知道保密是第一要務。寧致眼下這樣做,自然也是因為多了旁人的緣故。
他連連應了幾聲,旁邊的實習生也只是抿著嘴不說話。
寧遠擔心這小師弟多想,又擔心他哥還在生氣,簡單寒暄了幾句,就拉著人往外走。
「我沒生氣,做這行的本來就要應對一些突發事件。要說道歉的話,他也應該是和護士姑娘說才對。」
一回到大廳,寧致便把想法如實說了,還眼巴巴地朝著這邊看。
「嗯嗯,我知道的。」被這樣的目光盯著,寧遠頓時就想起來他哥鬧著不吃胡蘿蔔的幼稚舉動,差點把「哈哈哈」的沙雕嘲笑給補上。
只要寧致覺得稍微有些誤會了,都會這樣和弟弟解釋清楚,因此兩人幾乎沒有吵架的可能。
現在寧致說清楚了,便也放下心來,提到了另一個問題,「有件事遠遠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那會兒問他說,家屬來鬧的事是不是兩個月前就已經發生過了,他說他不記得了。但是看他今天的表現,明顯屬於義憤填膺式的,不大可能對帶他的老師遭到了不好的對待這樣的事都沒確定的印象。」
「就像你一直到現在,對實習期時師姐被打的事都記得很清楚。」
對啊。
有些特定的事,短時間內確實沒辦法忘記。
寧遠也覺得有些懷疑,不過也提出了合理的解釋,「這次的事很大,他一個實習生想要撇開關係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也可能他當天恰好不在醫院,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這樣倒也能說得通。
於是這個點寧致便也就此放開。
本來只是來看一下病人的,哪知道一直忙到了現在,夜幕都已經降下來了。
寧致先發了問候到林建華那邊,這才想起來還沒給林藏報過平安。
他本來已經下班了,想必具體的事情還沒有了解到位。要是從微信群裡知道今天他爸在醫院裡遭遇的危險,難免要擔心的。
「沒事,我爸已經和我說過了。」
林藏的訊息倒是回得很快,之後也沒再多說什麼,態度和平時差不多。
但第二天涉事的人都被帶到支隊的時候,他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
即便沒法進審訊室,但林藏還是跟到了門口。
他的臉上還是平時那種狗腿的笑意,寧致知道他擔心,不好像平時一樣故作冷臉,也緩和了神色,「我有分寸的。」
「嗯,就是例常的問詢。」林藏又笑了一下,然而臉上的表情很是勉強,一雙手也沒地方放似的。
事關到林叔叔,因此林藏自然是要避開問詢。寧致見慣了他嬉皮笑臉,眼下見他陡然這樣,還頗有些不適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好笑了一下,「有訊息了我會知會一聲,應該沒事的,這個時間段你也哄好阿姨,別讓她太著急了。」
「嗯。」
林藏點頭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