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很多時候,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畢竟這種型別的女性相較起來更要看重臉面, 不到萬不得已,或許根本就不會主動性地向外人透露相關的資訊。」
說到這裡,工作人員也是一臉的苦笑了。
這種被時常容忍的暴力在隱蔽的家庭內只會是愈演愈烈,還伴隨著反覆性。寧遠也是這麼想的,他甚至開始想像當初的情景。
她鼓起勇氣走了進來,然而除了調解,並沒有得到實質性的幫助。
「對的,這種情況只能調解。如果更為嚴重,就會建議她保留證據去街道辦事處或者派出所。」工作人員也大致知道警方來了要問什麼,便索性說了。
寧致把照片收起來,表達了謝意,便拉著人往外走了。
社群的工作人員以女性居多,因此在遭遇了家暴等不好的事情時,尋求幫助的話,女性也往往會來這裡,畢竟同性之間要相對容易傾訴。但相應地,因為這裡只是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因此也只能調解、提供建議,並不具備法律效力。
「即便這事當時鬧到派出所了又有什麼用,難不成大部分的女性都有勇氣解開衣服讓法醫驗傷以確認傷勢的輕重嗎?」
寧遠一直到出來了,走在去學校的路上,還是有些氣鼓鼓的。
寧致見弟弟眉眼都繃著,便拍了拍他的肩順毛,卻也不得不說出一個令人無奈的事實來。
「其實去了派出所很多時候也只能是調解,如果事實確實有些嚴重,施暴的丈夫不過也就是被拘留幾天而已。等他回去了,還會因為覺得這件事丟了自己的臉面從而變得變本加厲。而相應地,女性也會因為已經嘗試過一次失敗而很難鼓起勇氣再去披露這件事情。」
「說白了,還是因為犯罪成本略低,如果有行之有效的措施,即便從道德方面沒辦法起到作用,在法律法規面前總算是個約束。」
寧遠頗為無奈地接了這麼一句,又說,「不知道有些男人怎麼想的,難道這樣對老婆孩子施暴能產生什麼變態的快感嗎?」
「雖然我們都還沒有成家,身上沒有被加諸這些責任。但是從男人的角度來看,保護家人不受侵害,才是最根本的出發點吧。」
寧致說著,又去旁邊的飲品店裡給弟弟買了杯鮮榨的果汁順毛。雖然他一直都沒有想過如果自己成家之後,會是什麼樣子。但是保護家人,似乎是他們本該就有的責任和義務。相應地,也會得到「家庭的溫暖」這一回饋。
果汁很甜,稍稍沖淡了胸中的鬱悶感。寧遠三下五除二就喝下去了一大半,把他哥看得忍不住咋舌。
不過剩下的一小半,一直到到了中學的校園裡,寧遠才堪堪喝完。
最近的垃圾桶在大廳出來左轉的樹下,寧遠剛把東西扔了,一抬頭正好和從裡面出來的文老師來了一個對視。
雖然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再過來的。
但眼下這樣直接對上,寧遠還是感覺到了那麼一絲絲尷尬。
相反地,文老師本人卻面色如常,就像是之前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
她是和另一位女老師出來的,對方見有事,匆匆打過招呼便要往外走,被寧致攔住了。
「劉老師好,我記得您應該和王老師是認識的吧。」
「嗯,認識。」被稱作劉老師的女人和文老師年紀差不多,在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時眸光閃了閃,瞬間變暗了。
事情雖然過去了兩個月,但是大家同住在一棟樓上,相關的議論自然還沒有隱退,眼下見寧致他們過來,便也猜到了大致是什麼事。
於是,還不待寧致開口,劉老師便主動道,「你是想問事發前後的一些事嗎?我們也不太瞭解,但是知道的部分就一定會說的。」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