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們說的話,她應該沒有聽到吧。」
「而且人家一個姑娘, 怎麼可能會去我們用的衛生間呢?」
寧遠越說越覺得不可能,生生把自己都逗笑了。寧致見他討論這麼嚴肅的事卻沒個正行,作勢還要打,「她那次聽到了什麼沒有另說,但她特別留心當年的事情,卻也是事實。」
「那天我們一起去看卷宗,她說自己事後也去過大門口,只是因為去了晚了,所以什麼也不知道。但時間太過於久遠,如果她不說,或許我們根本不知道她到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時間,又看到了什麼。」
「啊,居然還有這樣的事嗎?」寧遠對當日的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現在也不免驚訝。
「對啊,她可是一直在留意這個案子,現在不也追到隊裡來了嗎?」寧致歪頭應了聲,還抬了抬下巴。
「她那會兒應該還小吧,這麼多年了也難為她還記得。而且當年的現場也很不好,小師妹她肯定也嚇壞了吧。」寧遠很是嚴肅地,下了這一番結論。
寧致:「……」等等,這是現在的重點嗎?
趁著蠢哥哥愣神的間隙,寧遠成功搶回手機,飛快地回了訊息。
雖然說得輕鬆,但這樣的事突然落到頭上,再加上寧致在一旁攛掇。於是一連的幾天,寧遠都有些疑神疑鬼的。雖然是在自己的辦公室,但說話做事都下意識地小心了許多。
好在後續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彷彿那串珠子被動了只是寧致自己疑心,或是別人也只是在洗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一樣。
隊裡很是平靜了一些日子,對於林飛飛的逃脫,寧致雖然懊惱,卻也在有條不紊地在醫院周邊排查線索尋找他的下落。
通緝和懸賞貼出去之後,也陸續有一些人登門提供線索。可是一連幾次,他們都是白白地跑上一趟,而被指認的人,只是因為形跡可疑或者和林飛飛有些相像罷了。
一開始眾人都鬥志昂揚地,但這麼幾次過後,士氣也委實有些下落了。
大概到了這月底將近十一月初的時候,這人還是全無訊息。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眾人議論的也都是相關的訊息。
寧致一開始也有在參與討論,但後來他整日都板著臉,於是議論聲倒也漸止了。
十月的最後一天,突然下了一場秋雨,足足連綿了一日。
房間裡壓著沒有亮光,也冷颼颼的,彷彿秋日的餘熱,就這樣被徹底沖走了。
寧遠有些冷,下了班之後,就裹著毯子抱著瓜子貓在沙發上看小說。
寧致則神經兮兮地又開始了動不動就檢視家裡監控的日常。
而對於他們一家來說震天一般的爆炸訊息,寧致正是在第二天的早上知道的。
林飛飛死了。
屍體就在千城網咖附近的一家小巷子裡。
據知情人說,是一位環衛工人早起上班的時候看到的,嚇得差點當場就厥過去。
寧致帶著支隊的一干人馬趕到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們口中的環衛工人,是個稍微上了點兒年紀的大媽,旁邊有位民警站著,正在虛地扶著人。
大媽面色蒼白如紙,寧遠單看一眼,就知道她肯定是吐過了,而且吐得很厲害。
這種體會在場的大部分民警都很懂,於是倒也很快便買來了藥片和溫水。
「警察同志你們是沒看到,真的老嚇人了,現在我都覺得這心啊都跳的不舒服,當時看到的時候,甚至覺得都要跳出來了一樣。」
大媽一邊喝水,一邊去拉方媛的袖子。方媛下意識朝著寧致掃了一眼,便匆匆給大媽撫背了。
就連是身經百戰的在職民警,在看到一些東西的時候也總會是有反應,更何況是普通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