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同學聚會有什麼問題嗎?」
「小聚過後,天色已經很晚了,淑芬那天回家,是被之前的同學送回來的。我想著應該請人坐坐,但時間不大合適,所以下樓簡單道過謝,便也散了。那時我對他了解不多,只是寒暄過幾句,只知道是個外貌形象很不錯的男生,性格也挺好。」
「說起來,這只不過是過年前後的小插曲罷了,哪知道大概正月初五過後,一家人到我那邊吃飯,無意間聽到他們在吵架,居然就是因為這個男生。」
「林先生嗎?」
寧致適時插了句,老太太點頭,嘆了一聲,「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同學聚會晚了,把女士送回家只是一個禮貌問題,他卻揪著不放。」
「一開始,為了避免尷尬,我只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但後來他們越吵越厲害,我擔心影響到孩子,就把她留在我那裡小住。朵朵和我說爸爸媽媽吵得很兇,就是為了一個林叔叔。但淑芬她在學校工作,回了家之後也在加班、料理家務,完全不存在他臆想的那種和小林約會什麼的。」
「但我作為長輩,自然不好插手,只能小勸一下,希望這場風波趕緊過去。哪知道後來愈演愈烈,他居然懷疑到孩子身上。當時淑芬並沒有和我說這些,只是把孩子送到我那裡。在之後……就是很不好的訊息了。」
「那天我接到他的電話去了醫院,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
說到這裡,老太太顯然維持不住端莊了,寧致抽了紙巾遞過去,只能低低地勸句節哀。
白髮人送黑髮人。
大抵是這個世上最令人難受的事。
寧致一時間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靜靜地等她緩過來,又幫忙要了一杯溫水。
「謝謝。」
即便是到了現在,老太太也沒有忘了最基本的禮貌,她的樣貌和態度,讓寧致想起了還在校時經常能看到的,那個總是溫溫柔柔的王老師。
「那天我到了醫院的時候人已經被送到了太平間,他等在外面,說還是要見最後一面。當時遺體上面已經蓋了白布,我想看看她,卻也沒有勇氣去揭開。」
「醫生說她是因為服了大量的搖|頭|丸引發的心血管方面的疾病,可是她一向規矩,又怎麼會買這些違禁品尋求刺激。如果是他們夫妻之間鬧了矛盾而採用的發洩方式,卻也不會完全不顧及朵朵。」
「我對這個結果沒辦法信服,事後也查了一些資料,更加確認了這件事根本不可能,如果淑芬之前就服用那東西的話,怎麼會完全沒有症狀。比如停藥的時候精神不濟、認知障礙等等。如果真的這樣,她又怎麼能正常上課,臺下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
「您是說王老師服用搖頭丸只是個例,並不是長期被藥物侵蝕的結果對嗎?」
這一點算是解開了之前的其中一個疑問,寧致暫時打斷了發言。
「是,我也問過孩子,朵朵說她媽媽的狀態一直很正常,只是有時候在睡覺之前會吃一種小藥片。得知了這件事之後我也問過淑芬,她和我說因為那件事有些抑鬱、失眠,情緒不大好,為了第二天能正常上課,有服用安眠類的藥物,不過這些都是正規的渠道購買的,而且劑量也在安全的範圍之內。「
老太太接了話,還沒等寧致再問,便主動道,「她也沒有心臟類的疾病,不存在別的意外,出事的原因,只可能是那些藥丸。」
「她在購買壽險的時候就被要求做過體檢套餐,除去那一次,最近的兩年單位也一直在組織體檢,沒有什麼問題。」
某些猝死的情況,確實和一些本身的疾病或者是酒精有關,老太太這樣說,寧致便也知道她肯定是認真查過的了。只是安眠類的藥物……卻又是一個新的資訊了。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