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給忘了,這位隊長本來就是負責審訊的,擅長各種攻心和套話的技術。用一句比較土味兒的方式來形容,可以說目前的這種情況玩得就是心跳。
她這麼一大意,就把好不容易積攢起來計程車氣卸掉了一半。
道歉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林藏的問題倒是直追過來了,「當年案發前後,你在現場嗎?」
「我……」
「只管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了。」她稍稍一猶豫,林藏便追著讓答,聲音雖然是柔和的,但這話語的語境本就自帶緊迫感。
「是,案發前後,我都出現在過現場。」方媛被迫著答了,還能想起來當時欺瞞寧致時的心驚肉跳。不過她更明白眼下的局面,很快便強迫著自己冷靜了下來,「還是剛才的問題,林飛飛和您說的是李大爺的事,還是師兄那邊的?」
「您也是從中選一個名字就可以了?」
「兩個都有。」
「這樣答似乎並不符合規則。」方媛沒料到這人居然這麼賴皮,頓時就有些緊張了。
「可是他們兩個因為舊案本來就是綁在一起的,不能單說是其中的哪個,只要一提到舊案,就避免不了被一起說出來。」林藏倒是鎮定自若,對上一個外行的小姑娘,他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取勝。
但麻煩的是,這種私下裡的討論,所有的回答都不能保證真假。想要辨認,只能是從眾多的資訊中進行推理,找出一條完全沒有矛盾的線。
「對,他們兩個都是當事人。」方媛重複了同樣的觀點以求自己趕緊冷靜下來,下一個問題都差點問出口了,及時反應過來剎了車,「接下來的問題是您的。」
「你當時恰巧出現在校門口,目睹了整個案子,當時只覺得害怕,但結案之後,卻回想起來一些細節,認為該案存在著疑點,而且這疑點,偏偏是警察沒有查到或者忽略掉的對嗎?」
「您是怎麼……」方媛幾乎是沒有辦法壓住口中的驚呼,雖然她自己表現得確實明顯,但林藏這問法,像是知道自己一直在糾結的是哪個一樣。
「你不用驚訝,且不說你對寧遠本來就處處顯得特殊。再者,難道你以為跟著我的這幾天,我是一次都沒有察覺的嗎?」
「你先是跟著他來到隊裡,對林飛飛的事也十足的熱心。想來想去,也只有你也是目擊證人這一點比較合理了。」
「對嗎?」
「對……對的。」這一字一句彷彿能直接戳在心口的位置,方媛終於感覺到了被審訊時的心驚和窘迫。
她不由地開始絞手,十根手指相互交錯在一起,使得最裡面的那截能明顯地感覺到痛意。
「好,那現在請你來回答我。」林藏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如果不是這種類似於逼迫的氛圍,甚至還能讓人感覺到風度翩翩。
「我來支隊,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學業,另一方面,也確實是懷疑當年的舊案另有隱情。」
「那天案發的時候,我正好和一堆朋友在院子裡,想摘些合歡花做書籤,那種花即便是徹底幹掉了,也是很好看的。」
「林飛飛是怎麼刺傷師兄的,我不知道。我到的時候,他就已經倒地了。隊長幫他按著傷口,但血流地很快,彷彿再也止不了了。」
「我看著他被抬上救護車,車開走了很久,我都沒有反應過來。當時看熱鬧的人很多,議論什麼的都有。地上的那攤血很久都沒有人清理,我就一直站在那裡,不知道站了多久。後來,黃昏的時候,附近出現了一個人,站了一會兒,很快便也走了。」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聽說警察也沒有去找他,但現在一想,這人身上的疑點真的很大。」
「我努力地想要回想起他的臉,但記憶中卻只剩了一道背影。到了現在,我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