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那些並沒有像他希望的那樣自動投降的城市。
他的盟友沉默者奧蘭治親王和他的最陰險的敵人菲利普二世,他們彼此監視著,正在那兒等著他。
獲得幾次成功以後,德·安茹公爵來安特衛普前面安營紮寨,打算強行奪取這座城市。德·阿爾貝公爵、勒凱桑、唐·璜和德·巴馬公爵,曾經相繼使這座城市屈服在他們的桎梏之下,但是從來沒有能削弱它,一刻也未能降服它,使它成為奴隸。安特衛普曾經請求德·安茹公爵幫助他們對付亞歷山大·法爾奈斯。等到德·安茹公爵也想進入安特衛普的時候,安特衛普卻把炮口對準了他。
我們在這段歷史中重新見到弗朗索瓦·德·法蘭西的時候,也就是儒瓦約茲帶著艦隊跟他會合的第二天,他所處的處境。
六十四 作戰的準備工作
新加封的德·布拉奔公爵的營地駐紮在埃斯考河的兩岸。這支軍隊紀律嚴明,可是由於一種不難理解的原因,他們心情十分激動。
事實上,有很多加爾文派教徒來幫助德·安茹公爵,他們並不是出於對這位公爵的同情,而是為了要讓西班牙,要讓法國和英國的天主教教徒儘可能感到討厭。因此他們打仗與其說是出於信仰或者虔誠,還不如說是出於自尊。誰都看得出來,戰爭一旦結束,他們就會拋棄首領,或者迫使他接受一些條件。
況且,這些條件,德·安茹公爵一直在讓人相信,等時機一到,他會主動接受它們。他最喜歡說的話是:“亨利·德·納瓦拉可以變成天主教徒,為什麼弗朗索瓦·德·法蘭西就不可以變成胡格諾教徒?”
在對方,也就是說在敵人那邊,正相反,存在著與這些精神上和政治上的分裂完全對立的一些明確的原則、一個堅定不移的目標,一切都不帶有絲毫野心和憤怒。
安特衛普起初有過投降的意思,不過,得按照它的條件和時機。他們並沒有斷然拒絕弗朗索瓦,但是,它決定等候適當時機,由於它的地勢,由於它的居民的勇敢和富有戰爭經驗,它變得很強大。另外他知道,如果它伸出手求援的話,除了在洛林戒備著的德·吉茲公爵以外,還可以找到在盧森堡的亞歷山大·法爾奈斯。他們請求過德·安茹的援助來對付西班牙,為什麼在緊要關頭不可以接受西班牙的援助來對付德·安茹呢?
哪怕在事後等西班牙人幫助他們把安茹趕走了,再把西班牙人趕走。
這些一成不變的共和主義者,他們清醒的頭腦供給他們鋼鐵般的力量。
他們突然發現埃斯考河口出現了一支艦隊,聽說這支艦隊是跟隨法蘭西海軍大元帥一起來的,這位法蘭西海軍大元帥是來援助他們的敵人的。
德·安茹公爵從他包圍安特衛普的時候起,就自然而然地變成了安特衛普人的敵人。
德·安茹公爵手下的那些加爾文派教徒看見過這支艦隊,又聽說儒瓦約茲來到,幾乎和弗朗德勒人一樣皺緊了眉頭。這些加爾文派教徒十分勇敢,但是同時嫉妒心又十分重。他們不大計較金錢問題,可是他們決不喜歡別人來分享他們的勝利,特別是這些人的劍在聖巴託羅繆節那天沾滿了那麼多胡格諾教徒的鮮血。因此,在儒瓦約茲抵達的當天夜裡,就開始發生了許多起爭吵,到了第二天第三天還在激烈地繼續著。
安特衛普人在城牆上每天都能看到十多起天主教徒跟胡格諾教徒決鬥的場面。沿海好地成了決鬥場,扔在河裡的屍首比一場開闊地帶的戰鬥可能損失的法國人還要多得多。如果安特衛普的圍城戰像特洛伊的圍城戰那樣延續九年的話,被包圍的人大可以什麼也不用幹,只要望著包圍者在做些什麼就行了,因為包圍者準定會自己消滅自己。
弗朗索瓦在所有這些爭吵中充當調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