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看向張孚敬的臉色,帶著幾分鄙視,甚至一些舊黨,都拋來不屑為伍的眼神。
王氏似笑非笑,依舊看著張孚敬,張孚敬開始慌了,臉色開始變幻不定,可越是如此,就越是坐實了他做賊心虛。
此時徐謙站了起來,正色道:“今日,我便在這裡表個態吧。”
所有人摒住呼吸。
徐謙道:“從今而後,再有人奢談攝政者,殺無赦,以謀反論處,無論是誰,只要敢說,敢上書奏議,都是如此。就算國法能容,本官也不能相容!”
這句話,擲地有聲,讓人感受到徐謙的態度堅決,產生敬畏。
隨即,徐謙淡淡道:“再有,別人請立張公還是張善做攝政王,本官管不著,可是現在有人請立本官為攝政王,無論此人是出於好心還是歹意,這件事,本官不管,堪為人臣嗎?”
徐謙向王氏行禮:“微臣斗膽,只怕要衝撞娘娘了。”起身之後,走向張進用,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將她提起來,道:“張大人怎麼說?”
張進用驚呆了,期期艾艾的道:“這分明是你指使我的。”
可惜這句話,已經沒有人相信,徐謙不客氣,大明朝素來有官員在宮裡打人的傳統,一拳頭直搗他的面門,大喝道:“你敢發誓,發誓若是真如你所言,全家死絕,不得好死!”
張進用咬著牙關,疼的眼淚都出來,這個誓他不敢發,最後像是個爛泥一樣:“是張公指使,是張公指使,張公說了,按著他說的做,到時候可保我平安……”
張孚敬一屁股跌坐下去,整個人沒有了血色。
徐謙再不理張進用,回過身來,死死盯住張孚敬:“張公又怎麼說?”
“我……我……”
徐謙道:“張公這麼做,又有什麼企圖?這件事要不要說清楚?”
張孚敬悲哀的發現,所有人都不懷好意的看向了自己。
王氏已經勃然大怒,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一切都是張孚敬自導自演,唆使張進用上書,藉此挑撥離間,同時陷徐謙於不義,想從中牟利。
張孚敬嘆口氣,跪倒在王氏腳下,道:“微臣萬死,請娘娘準微臣致使。”
王氏冷笑:“不準!來,拿下,查辦。”
張孚敬明白,自己完了,聰明反被聰明誤,被徐謙反將了一局,不但讓太皇太后對徐謙的信任更高,還搭上了自己。
幾個太監將張孚敬架了出去。
殿中的人面露慚色,便是禮部尚書陳新都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呆坐著,起身道:“徐部堂,多有得罪。”
方才幾個叫的兇的大臣也紛紛硬著頭皮出來致歉。
廷議到了這裡,已經有點可笑了。不過……這個時候,陳新上奏道:“娘娘,眼下殿下還未登基,可是內閣又無大臣,宮中不能理事,內閣有是空無一人,還請娘娘繼續主持廷議,這一次要議的,乃是內閣大臣的人選。”
內閣大臣很關鍵,可以說大明朝可以沒有皇帝,但是絕不能沒有內閣,因為內閣是真正治理天下的機構,天下的大小事務,沒有內閣的票擬,就辦不成。
所以陳新的提議,確實是當務之急。
王氏點點頭,毫不猶豫的道:“先讓徐謙入閣罷,至於其他的人選,等到天子登基之後,再做處置。”
徐謙卻是搖頭,道:“微臣不敢領受。”
王氏只道他是客氣,她也知道大臣們都有三辭的毛病,因此笑道:“你現在是眾望所歸,除了你,哀家想不出其他人來,你不必再拒絕了,這件事,哀家做了主,不容更改。”
徐謙卻是堅持道:“微臣無德無能,萬不敢領受,況且外朝對微臣多有非議,假若微臣入閣,豈不是坐實了專權二字,微臣以為,內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