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功夫深,抵擋了一重,怕是那時便就沒了命,不過自那以後,我也在沒見過我的父皇,穿過鎧甲,只有常年的纏綿病榻。”
秦毓質幽幽道。
然後仰頭再次喝了一口酒,繼續:“這是我父王極愛的烈酒,不過自他中毒後,就也在沒喝過,我便替他喝,烈是烈了點,其實喝多了,還是挺有滋有味的,不信你嚐嚐。”
她忽然笑的明媚。
但慕容久久卻一時笑不出來,只好依她所言,淺嘗了一口,立刻,一股辛辣的味道,開始在她的鼻腔內肆意流竄。
直嗆的她面色赤紅,彎腰咳嗽。
“哈哈……”
秦毓質則笑的跟什麼似的,然後終於良心發現,起身給她拍了拍,道:“我第一次喝的時候,也這副樣子,習慣就好了。”
“我沒打算習慣,”慕容久久無奈搖了搖手中小巧的酒罈子,好像在提醒她,姐是來陪你喝酒的,“而且,你大病初癒,最好還是也別喝太多,我負責幫你排解心情,但是不負責糟蹋你。”
秦毓質點了點頭,清麗的眼底,再次閃過方才淡淡的光芒,道:“你說的對,不過怕是以後也沒什麼機會喝了。”
“後來呢?”
慕容久久看了秦毓質一眼,今日她的,似乎顯得要異常的鎮定,但是從她不住蠕動的唇角上,能看出,她一點都不穩定。
“故事講一半?”
秦毓質若有所思的喃喃的搖頭,“當然不是,我父王這些年一直都在苦苦的撐著,為的就是我們可以平安無憂的長大,因為父王的死訊一旦傳出,秦王府必然崩塌,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守住我們,上次我去冬月之前,其實,他就已經過世了,只是秘而不發而已……”
那個時候,她父王就已經不再了嗎?
慕容久久若有所思,但是,那個時候,一襲湖水綠衣裙,笑的灑脫傲然的她,卻是半點也看不出,剛剛有過喪父之痛的人。
是她偽裝的太好嗎?不得不說,她騙過了所有的人,也在那一彎明眸笑意下,揹負的太多,隱藏的太多。
這才是秦王府,五子一女,獨一無二的掌上明珠嗎?
慕容久久可以感受到秦毓質一瞬間的悲傷,但還是沒有說什麼,因為故事似乎還在繼續。
果然,聽秦毓質繼續又道:“九年前,我生辰,鬧著讓大哥陪我出去遊獵,不想半路遭到了冬月皇室刺客的暗殺,那年我只有七歲,眼睜睜的看著我大哥,為了護我,被萬箭穿心,那時,他才剛新婚三個月……我的生辰,便是他的忌日。”
“八年前,我八歲,僅比我年長兩歲的五哥,發了一場大病,死的不明不白,雖然當時並沒有什麼症狀,但事後查出,他是中毒而亡,臨終前,是在極致的痛苦中死去。”
“六年前,我十歲,四哥奉皇命剿滅叛匪……那次明明已經很小心了,可在回來的路上,還是遇到了滑坡的山石……我們最後甚至連他的屍體都沒有找到,我母親一度病倒,撒手人寰……”
慕容久久微微垂眸。
因為秦毓質在說到這些的時候,已經哽咽的一滴滴淚水滑落,但她依舊還在堅持的說著。
“四年前,我十二歲,我三哥,也是自小與我一起長大,感情最好的哥哥,每次我鬧脾氣,坐在牆頭上不肯來……”
“任憑旁人好話說盡,唯有我三哥能編著笑話把我騙下來,可也正是因為我的一時貪玩,假扮小兵隨軍到營中,我原想給三哥一個驚喜,卻不想正好成了刺客,挾持威脅我三哥的把柄,每每想起那日,我便恨不得殺了我自己……”
“阿久,你有沒有嘗試過,看著自己至親的人,因為自己一點點的死去,但卻沒有辦法,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