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隻胳臂齊上,將人偶高高的舉國頭頂,直到那條蟒蛇的骨骸從頭到尾完全沒入人偶的身體當中。就聽那人偶撕心裂肺的一聲怪叫,強烈的掙扎了起來,敲山漢不敢動彈,就用八隻胳臂死死的抓住這精靈,叫他怎麼也逃脫不得。
李化就覺得,這伏龍山內正起著一場異變,那地氣在腳底下不斷的湧動,彷彿一鍋子開水被煮沸了一樣,直想拱破地殼噴發出來。李士雲叫聲不好,他知道這伏龍山風水脈絡本來就被烏骨斯大王改過,導致內部風水不暢通,淤積成了一團戾氣,正時刻尋一點能夠爆發出來。這將業力全部灌輸進伏龍山的精魂之中,與這戾氣想糾結纏繞,恐怕要引起山崩之類的危險來——更何況這山的底下早就被烏骨斯大王挖得空了。
正想著,就覺得山搖地動起來,李士雲叫一聲“不好!”,忙牽著李化縱符劍就要往山外面跑。回頭去看,那敲山漢依舊八隻胳臂捧著那玉胎泥偶不肯放,李化喊道:“敲山漢!山要塌了!速速逃命要緊!”連喊兩三聲,那敲山老漢也不理會,只見這一座伏龍山彷彿顛倒過來一樣,山中的樹木泥土彷彿流暴一樣從天而降,又好像一盆覆土兜頭蓋了下來。李士雲看情況緊急,自然也顧不上那敲山漢了,縱符劍就往天上飛去。整個世界彷彿都被塵土包裹住了,飛到哪裡都是煙霧濛濛的什麼也看不清楚,好一場山崩,直搞得遮天蔽日,分不清上下。
李士雲一路上飛,好容易見到了陽光,再去瞧那伏龍山,已經崩做了一塊平地。李化擔心道:“那敲山老漢不知道怎麼樣了。”李士雲不作答,依舊盯著那邊看,他心中隱隱有些覺得自己和李化這一次被那老頭給徹底擺了一道。李化看他不作答,也循著他的目光去看那崩塌的伏龍山,不由得嘆息道:“這真是山崩地裂了,任由那老漢有多麼大的道行,多少的能耐,便這一遭也必然是死定了吧。”
李士雲也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定定得看著,忽然他手一指:“你看那裡!”李化看去,遠遠的那本來是祭臺的地方,忽然一道黑影從塵土之中一躍而出,李化定睛去看,原來是敲山漢依舊捧著那泥偶,渾身上下都冒出了黑火,正如一顆從地飛天的火流星一樣,快速的攀升。李化大驚,叫了一聲:“他沒死!”
李士雲冷冷的說:“他非但沒死,還不怕業火纏身。恐怕,那神器已經被他所煉,盡歸他所有了。”
李化啊了一聲,這才明白,原來自己和叔叔空忙了一場不說,還全給人家做了嫁衣,怒道:“叔叔,憑你我總不至於打不過他!我們去把那寶物搶奪回來!”
李士雲冷笑道:“恐怕沒那麼容易了。”不過他還是縱符劍朝那火流星飛了過去,便這一會,那火流星上的黑色紅蓮業火已經全部收了去,只看半空中一人坐在一隻黑色的巨雕身上,那正是敲山老漢,而他的脖子上則騎了一個渾身黢黑無比的小小嬰兒,看那樣子便是這伏龍山的精靈——或者說本來的精靈,這伏龍山都被夷為了平地,哪裡還有什麼伏龍山的精靈?恐怕那敲山漢之前所說全是謊言,便是要用著伏龍山的精魂作引來煉化這件寶物。
“嘿,也怪我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千算萬算,忘了這巫道的法術不能按我們的想法來考慮。”李士雲縱符紙兜頭打來,敲山漢巫體現身,嘎嘎怪笑,手一指,一條黑色的火線便憑空燒來。李士雲知道那紅蓮業火的厲害,不敢親接,只好調轉劍頭避開,便這時候,李化從那符劍上一躍而起,身化一團流火,引飛劍就去砍。
敲山漢一聲怪嘯,巨雕疾飛而起,避過寶劍的鋒芒,也是一指,李化就覺得頭上有混沌之氣在盤踞,心中感應,知道那山精作怪又要用山峰之重來壓自己。那流火奇術多麼樣的快,便剛一想,就已經飛出多遠,就聽地上嘭的一聲響,被砸出了一個大坑來。
李士雲口中唸咒,黃符紙結作陣法朝敲山漢擁去